氣氛有些尷尬,雪晝氣沖沖的看著白楚,白楚低眉順眼的裝傻,衝她嘿嘿一笑:“原來他是正道人士啊。”
雪晝見她故意裝傻,氣極反笑:“你倒是真的不知他的身份?他那亮堂堂的頭頂你也看不見?!”
白楚聽雪晝氣的不行,口不擇言的話,又將她的話和風鏡聯絡到一塊,瞬間有了畫面感。但是鑑於雪晝還在氣頭上,只得使勁忍住。
她腦海中的畫面則是風鏡頂著一盞亮到刺眼的燈神情嚴肅一臉認真的講解經文。
畫面太美,簡直沒眼看。
雪晝氣呼呼的盯著她,能很明顯的看出白楚在走神。
她揪了揪白楚的耳朵,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道:“你啊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白楚捂著耳朵,一臉的無辜,還帶著一絲小委屈:“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他嗎,我這不是帶他來見你嘛。”
雪晝氣的直笑:“行啊你,小白楚,你長本事了。我昨天才說要小心他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你倒好,今天就把他帶回家了?!”
白楚見雪晝更加生氣了,心道不好,說錯話了。
她閉了閉眼,大腦飛速轉動,想著如何哄她開心。
在氣頭上的雪晝可沒那個好的心情和白楚胡鬧,她見白楚無言以對便心知她知道自己見到他會生氣還義無反顧的帶他來了。
心頭有一股憤懣之意翻湧,突然間,不知為何一些畫面閃現在她的腦海,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疼痛和翻江倒海的噁心感。
雪晝一個沒抗住,悶哼了一聲,一手扶在二人所處的青山上,一手緊緊的按住太陽穴,強忍疼痛。
白楚嚇了一跳,不至於吧,之前自己也不是沒幹過比這更過分的事情,雪晝頂多不理自己,沒理由氣成這樣啊。
白楚趕忙扶住雪晝,低聲詢問她的情況。雪晝抵抗著這蝕骨之痛,從牙縫中擠出來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白楚的話。
“好痛……”
白楚被嚇到了,自她見到雪晝,雪晝給她的印象便是實力深不可測,武力值高的一批,一副冰山雪蓮的模樣,無論什麼情況都要端起她那高高在上雲淡風輕談笑間強擼飛灰煙滅的架子。
可是現在不顧形象的喊疼,實在不像雪晝能幹出來的。
這也說明了雪晝強忍的疼痛有多劇烈。
白楚看著雪晝疼的不行,一時間手足無措。自己修行多年,也或多或少見過走火入魔之人的反應,和雪晝的差不多。
白楚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和對雪晝的愧疚,自己不該如此任性,若不是自己沒打一聲招呼便把人帶了回來,雪晝也不會被激的走火入魔。
白楚將雪晝輕輕扶著坐下,一手扶著她的手臂,一手抵著她的後背緩緩地輸送妖力。
慢慢雪晝緊皺的眉頭有所舒緩,白楚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然而白楚不知道的是,雪晝並不是氣急攻心走火入魔,只是因為白楚的一些舉動勾起了她塵封在心底最深處角落裡的憤懣。
鬱結之氣充滿五臟六腑,那個地方的封印稍稍的被衝開,所以才會如此。
對她來說,一旦封印被開啟,那便是噬心磨骨之痛,靈魂如同在烈火上灼燒,與此同時會受到來自地獄深處的召喚,從骨頭縫中散發出來如同被千萬蟻蟲叮咬的感覺。
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