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要對康樂有所行動的龍骨半道上被康樂丟進了極惡之海,早已部署好的那些手下也被邈落假扮的閻君耍得團團轉。
距離上一次他召集所有龍骨的手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內,康樂大大小小除去了不少人,讓她沒想到的是,有的人就在離她那麼近的地方。
“龍骨最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可能……”子桑空齋話還沒說完就被康樂打斷了。
今日一身幹練女士黑西服的康樂看上去別有一番韻味,最有意思的是她又換髮色了……康樂估計是把自己的頭當成了調色盤,隔三差五就去染頭髮,如今這一頭酒紅色的長卷發倒是格外有成熟女性的魅力。
她手中握著手機給邈落髮送簡訊,卻一點沒耽誤聽子桑空齋彙報情況,“你覺得龍骨那麼一個擁有強悍實力的人會輕易屈服嗎?別被他的小把戲騙了,讓那群極惡之鬼好好看著,我好吃好喝不是為了養廢物的,如果他們敢把龍骨放跑了,我不介意現在就衝過去把他們的頭擰下來。”
康樂變了。這是近幾日子桑空齋最大的感受,他原本熟悉的康康好像變冷漠了,變得讓所有人都陌生了,這裡麵包括最瞭解康樂的安於瑾。
就連他都覺得,康樂已經不是從前的康樂,原本重視親情的她真在變得涼薄,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因為這個原因而越來越淡。
“你送給康康的到底是什麼玉佩?”夜裡安於瑾孤身一人避開龍骨原來的那些手下的視線偷偷進入了別墅中找邈落。
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懵了的邈落顯得很不高興,看似隨意的靠在沙發上,實則周身充滿了凌厲的殺氣,“王這問的是什麼問題,那不過是一枚普通的玉佩罷了,除了泉姬的陰力,沒有別的。”
安於瑾同樣氣勢逼人,走上前一步,坐到了離邈落不遠的地方,“恐怕不是吧?除了陰力,應該還有泉姬的怨念,和她一部分靈魂。”
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因為剛才那一瞬間邈落捏緊了他的褲子,雖然動作細微不易被發現,可他還是看到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在害康康嗎?她可是你女兒。”
“我怎麼可能會害我自己的親生骨肉,我是在保護她。”邈落的話讓安於瑾無法理解,男人眉心深鎖,不可置信的望著邈落。
半晌安於瑾才開口,“你這是保護她嗎?你甚至改變了她的個性。”
“我認為你還得感謝我,不然你以為康樂真的能下定決心將龍骨丟進極惡之海嗎?”邈落卻從不認為自己錯了,“只要龍骨一死,康樂就會完全轉變,面對害自己的人不再心軟,更不會為情所傷,遮蔽掉這樣沒用的情感,會讓她變得強大沒有軟肋你知道嗎?”
安於瑾不管邈落是不是他未來的岳父,衝上去雙手死死揪住了男人的衣領,衝這個擅自決定康樂人生的男人怒吼道:“可是她不想!我瞭解康康,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你現在把她變成沒有感情的機器,如果將來她清醒了,你說她會不會恨你這個父親?”
即使話已經說得這樣明白,邈落還是覺得自己是對的,他現在甚至已經不在乎康樂清醒過來後會不會認他,他只想讓康樂變成他所想的那樣。
安於瑾知道自己和這人說不通,轉身留下一句“我會想辦法讓她回到從前”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跌坐在沙發上的邈落看著安於瑾義無反顧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弧度,良久才對著泉姬的畫像呢喃,“咱們的女兒找到了一個用心愛她的人。”
那枚玉佩,根本沒有什麼怨念,更別說泉姬的靈魂了。泉姬死的時候想到還在襁褓中的女兒,心中確實對魔族充滿了怨恨,但在想到女兒被安全送走後她也釋懷,安然赴死。
不過這玉佩確實有不一般的效果,佩戴者會變得像另一個人,完全不是自己的人,可以說將佩戴者的陰暗面放大,內心不堅定的人會被反噬,可如果是內心堅定的人,日後能將玉佩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現在康樂正經歷著最艱難的時刻,只要她不忘初心,堅守住自己的底線,那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而經歷了這一切的康樂會看透很多事,到那時,安於瑾就真得感謝他這個岳父大人了。
……
並不瞭解這一切是什麼情況的安於瑾只當邈落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他也想過取走康樂的玉佩,可奇怪的是怎麼都無法近她的身,無計可施的安於瑾就這樣看著康樂每天的變化。
但時間一長他發現,好像康樂又迴歸到原來一樣了……還是那個活潑可愛的丫頭,時而古靈精怪弄得他們都哭笑不得,時而又和原來一樣,殺伐果斷說一不二。
“子桑!順便幫我打包一份菠蘿蝦仁焗飯上來!雙份蝦仁!!!你聽見沒有啊!”康樂大吼的時候子桑空齋已經走遠了,她也不確定子桑空齋聽沒聽見,就當他聽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