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
“怎麼樣?”
見到那個同樣一身刺青的大漢,他們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那為首的男子見他神色不太對勁,皺了皺眉,問道:“怎樣?”
“餘老大。”來人對餘老大抱拳道,“林恩西南部,百花教來了十二教徒,十一個女子一個男人,那男的正是百花教毒公子彥黎,已經殺了六波人馬,死了兩個。墨幫陸少康帶著屬下,在東南部殺了七波,死了三個。東北部,那五個男子,殺了十二波,沒有人受傷。”
十二波,沒有人受傷。
這句話撞進了所有人心裡。他們不必思考對方所修靈術,當看這數,就能明白這些人中誰強誰弱。
“那清流的五個,不能留。”餘老大開口,沉聲說道。
【林恩城/西南部】
林恩城西南部,一處人煙罕見的角落,立著幾位女子,那些女子皆著五彩繡紋黑衣,身配精雕細琢的繁複銀飾,生得膚白似雪,妖豔動人。
那女子中間有個手持黑扇,一頭黑髮披肩的黑衣男子,他正將兩根手指抵在一個盤腿坐在地上的女子肩上,那女子衣服半褪,整個肩背上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那刀傷直接斬斷了女子的脊樑骨。
若只是脊樑骨,靈力強者源源不斷的輸送靈力也能讓骨頭恢復,可要命的是這女子的靈脈交匯之處,剛好有一處就在這脊樑骨之上,生生被這刀傷破開。
男子靈光指間凝,額前微微出汗,那女子渾身大汗淋漓,眉頭緊鎖。
許久,他收手停了下來,問那女子:“可以站起來了嗎?”
那女子掙扎地站起身來,可卻肩膀打顫,身子不穩。
“妾身,妾身給百花,拖後腿了。”那女子低頭道。
他們都是教中高手,千里昭昭來到這黃沙之地,可不是來這白白送血的。
“才殺了六波人,我們就死了三個,出師不利吶。”彥黎搖扇嘆道。
彥黎和身邊一眾女子的腳下,是橫七豎八的各方靈師屍體,每個屍體皆面龐發黑,明顯是中毒身亡。
在一群男子的屍體中,有兩個醒目的女子屍體,可彥黎卻說,死了三個。
那一眾女子明白彥黎的意思,受重傷的女子更是明白。
她目光裡湧起一片不甘,可也只是一瞬。
立馬,她將一根銀針放進口中嚥了下去,不出一會兒,她就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彥黎沒再看那女子一眼,對一眾手下說道:“西域焚火幫餘老大在西北方向,東海墨幫陸少康在東南,這兩波同我們不相上下。可東北那兒,聚集著最多的各路人馬,那清流出來的五個人,殺了十二波。”
“彥公子,那五人就算再厲害。妾身不信他們能在這林恩城幾日幾夜不吃不喝做神仙。”一個女子陰陰笑道,那猩紅的舌尖就如同毒蛇的蛇信子,“咱們修毒的,最擅四兩撥千斤,提到下毒,我花娘就沒失手過。”
“別說吃食,只要能讓妾身靠近他們五步開外,妾身就有信心讓他們成為這黃沙上的枯骨。”另一個女子說著,將梅花繡鞋踏在那吞針自盡的同伴臉上,“花娘姐姐當初說帶她來,我就覺不妥,用針除了彥公子,就屬我針娘第一。果然這就是個掉鏈子的,沒本事還來學我用針,活該送命。”
針娘將腳挪開,那梅花繡鞋下一片細針紮在屍體的臉頰上,那女子半邊臉立刻發黑潰爛。
“不管怎樣,最終取得藏寶圖的,必須是我們。五十年一回的地都大門,由我彥黎替南後親手開啟。”毒公子彥黎手中黑扇子啪得開啟,扇著,目光沉凝,“替南後開啟那扇門,我等就能在南澤正名,成為眾教之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絕不能錯過,更不能搞砸。”
彥黎話音剛落,林恩城之中就傳來了一陣微小的聲響,靈術的聲響。
那聲音並不大,甚至基本可以忽略。不過經驗豐富的高等靈師卻明白這靈術聲響絕不簡單。
彥黎卻在聽聞那聲音的那一刻立馬心下一沉。
他們潛入林恩城,每波勢力都只帶來最頂尖的高手,就因為這是在西域的地盤上,絕不能明目張膽得讓官家下不了臺。
他們雖互相殘殺,可卻沒驚動一個林恩城中的老百姓,更別說傷人。
焚火幫,墨幫,清流派傳人,這些勢力各自佔據一方,互相都是清楚對方存在的。
那個方向,並非是其他三派的所在之處。
彥黎身後的女子也明白了這點,彥黎清楚,那另外三派也應該意識到了這點。
“那是……林恩拍賣場那肥豬老闆搞出的動靜麼?”針娘開口,用遲疑的聲音說道,“他今日不知怎麼被偷了衣服,帶著一群打手各種抓人,還懸賞八塊雪銀抓那小偷,也是滑稽。”
“不是那肥豬。”彥黎盯著那方向,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