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就是我叔叔……”鐸一真頓了頓,伸手拉了一把一個跌撞險些倒地的小漓,“小心腳下,這一段有很多石頭埋著。”
“這就是你叔叔的缺點?膽小怕事?”小漓接著鐸一真的話說下去。
“不,恰恰相反,這就是我叔叔的本事。無論何時何地何事,他都能謹慎細心,不留破綻,用餐時他若中途離開,回來後絕不會碰一碰那份離開他視線的飯菜,不管他的房門外有多少守衛。並且他還是個非常自律的人,私生活規規矩矩,不像我那風流老爹。”
“如今,我更肯定了叔叔在這件事上有多準確,現在看來,鬼對我們天啟的窺探,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
鐸一真說著一把抓過漸漸體力不支的少女,把她抱在懷裡,“小漓,你休息一下,馬上就到了。”
“我如果恢復真身,體力是現在的十倍還多。”小漓躺在男子懷中說道,她嗅到了男子身上,風沙夾雜著汗水的氣味。
“小漓,現在我想學學叔叔,更謹慎,更小心,絕不容忍破綻。”
鐸一真說著將小漓裹在白袍裡,將風沙同女子隔開。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你說,西域士兵這時候可能會去牛魔之原巡捕你,可明明我們可去的地方那樣多,為何要來總地方。”小漓說話間,一塊碎石劃過她的臉頰,一滴血珠順著風飛走,“陽光這樣猛,風居然還能這樣大……”
“所以才叫暴風之眼。”鐸一真說道,“就在前面,要到了。”
小漓望去,那裡似乎是一堆黝黑的石陣,不,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墳墓,立在風沙之中。
“小漓,你見過我父親了。”鐸一真望著那墳墓前的石碑說道。
【西域/蓋世堡】
“蒼皇公主不請自來,有何貴幹?”鐸一策雙眼死死抓著那公主,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動作。
那公主悠然迎著他的目光,微笑如常:“你是誰?為何鐸一真公子的席位空在這裡?”
說著,這公主輕輕一抬指,鐸一策坐著的椅子立馬碎開來。
鐸一策自然早有防備,立馬站起身來。他眯了眯眼,目光銳利,沉聲對這不請自來的公主說道:“嫻徽公主,別做蠢事,蓋世鐸家的事,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嫻徽喜歡鐸一真,這是平安王早已知曉的。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性子跳脫到極致的公主這會兒會跑進蓋世堡重地添亂。
“或者說,公主前來,是受了鐸一真的請求?”鐸一策話鋒一扭,凝眸沉聲。
嫻徽站在那裡,咯咯笑了起來:“我說老頭子,你想殺鐸一真公子想瘋了吧?巴不得我是公子派來搗亂的?實在有些噁心到本公主了。”
說著嫻徽那白色的身影一閃,瞬間穿過十幾人的靈力重圍閃身到鐸一策身後。
那十幾人的靈力屏障瞬間被無視,所有人的面色一瞬褪變。
“糟老頭子,這一下是本公主的懲罰。”鐸一策聽見女子的聲音貼著自己的耳畔掠過。
然後他背後斜斜飛射出一道鮮血來。
鐸一策並非等閒之輩,立馬閃身躲避,可這房室實在太小,他發覺情況與他相當不利。他退至房室中央,同那白影拉開距離,
可不到半秒——
“死老白痴,這一下因為看你不順眼。”女子說話間,鐸一策的胸前當胸飛出一道鮮血。
速度之快讓鐸一策來不及展開護盾。
“蠢蛋王八,這一下……”這回,嫻徽公主的手腕總算是被人抓住了。那老將軍鐸穹迎著那道銳利鋒芒,又似乎在舞蹈的白光,伸手一抓。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若沒抓住女子的手,老將軍這條胳膊便會殘廢。
“你是誰?誰允許你抓本公主的手?”發覺自己的手臂被死死握住,嫻徽公主的注意力從鐸一策轉到了老將軍,當她發覺抓住自己的居然是個年老瞎眼的男子,面容立馬變色,“你個醜八怪也配!”
說著她一巴掌拍在鐸穹的臉上,結結實實帶著靈力的耳光,老將軍青黑了半張臉,耳中流出了黑紅的血。
可他沒有因為疼痛而停頓半秒,他扭過嫻徽不盈一握的手腕,扭至她的背後,身邊其他武將立馬會意,衝上前便要擒她。
可接下來,那惱怒的公主轉了一個圈,這身些強體壯的西域猛士,一瞬間被炸開的白光激飛,狠狠摔在牆上。
雖然這嫻徽公主是靈力大成者,可在場的皆非等閒之輩,按理來說並不會如此狼狽,可因為這瘋子是蒼皇公主,所有人都被生生束住了手腳,想阻止她卻不敢真的傷到她。
嫻徽公主似乎也明白這點,又加之她對自己的靈力極度的自信,就這樣站在那兒,一身破綻,卻有恃無恐,手中悠悠轉著肩頭多出的一柄白傘,像是在嘲弄所有人。
“真無聊,實在無聊,除了公子,在座全都是蔫了那活的殘廢人妖麼?”嫻徽仰著下頜,一臉的張揚挑釁。
“沒意思,真是沒意思。”說著,她在那房中轉起了圈子,那把白傘在她手中化成了舞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