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少爺?”木淺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她那秀氣的眉一皺,思索幾分,“我舉目無親,又何來三少爺之說,更是家貧如洗,擔不起少爺這稱呼,何況,在下只是一個打算進京趕考的秀才罷了……”
這婆子聽得不耐煩,後又想到這時候的木淺歌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是相府三少爺,畢竟他能夠活下來也實屬不易。
“是與不是,你跟老奴走一趟就知道了。”李家婆子略不耐煩,她一揮手,身後湧現出幾人,一人駕著木淺歌就往前拖去。
“你怎麼平白無故拉人……”木淺歌像是受了驚下,想掙扎,不料這兩人攥的更緊,硬生生將她那細嫩的面板掐出幾道紅印來,快速將她拉進馬車。
木淺歌垂下目光,斂去眸中寒意,面上卻是驚惶無措,“就算是相府之人也不能這麼蠻橫無理!”
李家婆子冷笑一聲,不受寵又沒有娘,且為主母看不慣,這三少爺,活不了多久。
所以,也無需顧忌什麼。
一路到達相府,木淺歌已經學乖了,不吵不鬧,只是緊攥著的拳頭示明瞭她的不甘,她已經在門口候著多時,房內人卻沒有喚她進來的意思,四周還有奴僕在看著她,不容逃脫,有些新來的小丫鬟在竊竊私語,眸中有著同情、譏諷、厭惡。
只是這厭惡從何而來?
木淺歌不動聲色的站著,夏季日光灼熱,烈日當空,曬得她面板微微發紅,每當體內溫度上升,她便用內力壓制,反覆下來,倒也輕鬆。
“夫人請三少爺進去。”
木淺歌的身子晃了晃,卻還是忍不住反駁:“我不是你們所說的三少爺,你們找錯人了。”
諸下人置若罔聞,有人甚至推了她一把。
“不進去,你就等著拋屍亂葬崗吧,忤逆公主,直接打殺。”
木淺歌踉蹌一下,拖著僵硬的腿走了進去,只見獸頭香爐中微微冒著薰香,飄向四溢滿屋,帶來寧神之效,其房間奢華程度堪比皇宮擺設,案上吳放著金色銅大鼎,那圖紋晦澀難懂,彷彿輕輕一扣,便會傳出悠遠上古梵音。
東牆上當中掛著一幅臨摹《蒙詔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後人仿柳少師墨跡,其詞雲,“朱審偏能視夕嵐,洞邊深墨寫秋潭。”
.木淺歌面露痴意,有些嚮往,這時,前面突然傳來溫和而不失疏遠的聲音:“三哥兒可是喜歡?”
木淺歌驀地回頭,看見一美貌婦人坐在榻上,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吳的是貴氣橫生,一舉一動都吳正無比,又出眾無比,她身上衣料不菲,下有丫鬟捶腿,上有奴僕揉肩,姿態舒適,甚是慵懶。
木淺歌似是有些自慚形穢,忙低下頭,略顯侷促不安,“回、回夫人,木淺歌不敢。”
“你叫木淺歌?”盧氏拈起一快糕點來吃,未賞木淺歌一個眼色。
“在下正是。”說完,木淺歌又想起正題,“夫人,在下只是一平民,並不是你們所說的三少爺,還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