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眾人看著剛才還風光無限的季錦此刻被親近之人如此算計,在幸災樂禍之餘也是有了幾分同情。你看,誰也不是事事順心的,再有才華又如何,還不是被最親的姐姐算計。
季語看見這樣的季錦卻是有些發愣,季錦一向自詡為將門之女,是以一向要強,這般柔弱可欺的模樣更是不曾見過。
季語有些意外,但是事已至此,卻是不得不急需向前進行了。“瞧妹妹說的,只是茉香著丫頭多嘴罷了,姐姐自然是相信妹妹的。”說罷還安撫性的拍了拍季錦因為抽泣微微顫抖的肩膀。
季錦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溼漉漉的眼睛滿含希望的看向季語,配上那豔麗卻如又因著年紀小還有些嬰兒肥的臉,竟是別有一番楚楚可憐之感。
卻好似又想起剛剛茉香的話,有些倔強的不肯去接受季語的安撫。有些難過又堅定的向前走去。
看著那個楚楚可憐卻又挺拔的身軀,眾人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移動。
卻見她竟是來到臺前跪下,“還望陛下為臣女做主,臣女實在是不想擔上這謀害表姐的惡名。雖前幾日臣女確實因為表姐跌傷了頭,但臣女卻不曾有害人之心啊。”
說著拼命忍住眼淚,卻仍是控制不住又幾滴眼淚從雙頰滑過。
季錦本就生的好看,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那淚珠彷彿留戀那潔白的肌膚,遲遲不肯落下。
真真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臺上的慕帝竟是不覺出了神。
莊貴妃見慕帝出了神,心裡有些氣惱季錦年紀輕輕竟就學會了勾引人的把戲。面上卻還是端著皇妃的儀態。
溫柔的看向慕帝:“陛下?臣妾瞧著以季家姑娘的氣度自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的。想來定是誤會了。臣妾瞧著都是姑娘家的事,有點摩擦是正常的。這般的大事卻是不可能的。”
這便是不打算繼續給季錦正名了。姑娘家有摩擦是正常的,那便是說即便這次不是季錦做下的,只怕私底下也下過不少絆子,這仗勢欺人的名聲是讓季錦背下了。
慕帝回過神來。看著季錦微紅的眼眶,卻倔強不肯哭出聲來。仍是有些憐惜,又有些埋怨自己為何之前要這般為難一個女兒家。
看這楚楚可憐的模樣也自是不會做出什麼危害王權的事。不過就是個尋常需要人疼惜的小姑娘罷了
這般想著,“你既然說與你的侍女無關,那你可有證據?”這是要為季錦正名了。
季錦原本因莊貴妃的話黯淡下去的眸子霎時又充滿了光彩,充滿依賴的望向慕帝,慕帝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雖然方才確實是有侍女來通傳惜菊出去,但臣女確是深知今日乃天子盛宴。陛下乃是天子,臣女等身為女子,能面見天子的機會屬實難得,又怎能不好好珍惜。”
說著還似是仰慕的望向慕帝。直看的慕帝心花怒放。莊貴妃卻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見著慕帝的嘴唇輕輕勾了勾。季錦知曉慕帝定是心情愉悅,接著說“臣妾不許她離開,還狠狠責罵了她,旁邊的諸位夫人皆可作證。”
如此說來,周圍的夫人們卻是不能再看熱鬧下去了。
到底還是嶽娘子率先站了出來:“臣婦確實瞧見錦丫頭不許她旁邊的小侍女出去,還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臣婦們勸了許久才略微消了氣。”
這嶽娘子乃是葉氏的嫂子。自是率先站出來為季錦說話。且嶽娘子乃是敬國公家的小郡主。
見她站出來說話,剩下的夫人們皆是紛紛紛紛附和。
慕帝滿意的揮了揮手,憐惜的看向眼眶依然通紅季錦:“可證你的清白,你可滿意。可不許在哭了。”
季錦卻仍是倔強的不肯起身。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點點淚珠,眼裡卻滿是對慕帝的擔憂與真誠。
“臣女的丫鬟被人傳喚,語姐姐便這般懷疑臣女。想來也是有些道理。不若將剛剛出去的夫人小姐以及丫鬟們都好好查探一番,確定只是一場意外,並非人為,放才可安心。倘若真是有人行刺,那賊人還有後手,若傷及陛下,可如何是好。”
聞言,對季錦還有些不滿的莊貴妃卻醫師有些認同,“陛下,不如便好好查探一番吧。”
季錦對慕帝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一直關注著她的臺下諸人聽的清清楚楚。
看著她柔弱卻堅定的身影,大臣們想的是此女當真如此忠君愛國。慕帝的虛榮心更是得到了一種莫大的滿足。齊王卻是覺得一陣好笑,他可不覺得能做出那樣一片《治軍策》的女子會是如此柔弱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