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劍甲依舊揹著劍匣,帶了許多糯米,劍匣裡邊的桃木劍大多變成了新的,上一次西邊的村子也同樣沒有幸免於難,他們趕去的時候村民大多都已經成了屍人。
趕了快兩個時辰的路,快晌午的時候,江淮和十一劍甲到了牛頭村,如此前一般,整個村子都是死寂死寂的,連村外林子裡都少有鳥叫聲傳來。
眾人在村裡兜兜轉轉的檢視了一圈,土石路上有血跡,但並未看到屍身,有人家的籬笆園、牛棚木樁被撞斷。
村子裡沒見到一隻家畜,除了血和一地雞毛鴨毛,同樣沒有看到屍身。
除此之外,江淮還在路邊看到了大半塊碎石,一大塊整石應有小牛犢那麼大,但只有一半在路邊,且沒有移動過。
另一半沒看著,但不遠處的屋牆上有一個不小的洞,看著和這半塊石頭差不多大小。
按照斷石來看,應是被什麼東西一腳給踢斷了這塊大石頭,力道之大這半塊石頭都沒反應過來呢另外半塊就飛出去了。
江淮大感不妙,這可不是屍人能做得出來的,雖然屍人各個力大如牛,可他們只獵殺活物,對石頭這種死物可完全沒興致。
看著那半塊石頭,江淮一臉凝重,“你們在此等候,小心周圍的一舉一動,我去看看屋子裡那些村民到底怎麼樣了。”
說著話江淮便朝那些屋子走去,十一劍甲圍成了一圈眼觀八方,手都已經背後握住了劍匣之上凸起的桃木劍劍柄,隨時準備動手。
不過,這次和上次的情況不太一樣,這次的村子離得較近,而且一出事村民馬上就上山了。
很多村民就算被屍人傷了,應該也還有的救,這也是為何江淮要一間間屋子進去檢視。
走到屋前,江淮朝著屋裡喊道:“裡邊有人麼?我們是茅山道士,若是有人給個回應,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江淮中氣之足,洪亮的聲音傳蕩在整個寂靜的村子裡,等了片
刻沒有半點回應,一腳便將屋門給踹開了。
果不其然,裡面那些人都染上了屍毒,快要變成屍人了。
一進屋便看到三人全身發抖,眼神陰冷滿頭冷汗,手指甲變得很長,嘴唇黑紫,全都蹲坐在地上。
一個女娃娃十二三歲的樣子,兩個小辮子扎得還挺厚實,蹲靠在牆角顫抖的看著江淮,其手上有一大塊傷口已經結痂,看上去就是不久前的事。
屍人傷愈要比人快得多,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小女娃應該就是由這個傷口才染上屍毒的。
其邊上不遠處床腳邊,一個看著年過三十的女子同樣蹲坐,全身顫抖,手中抓著一塊斷木,應該是倒在一旁斷了的凳腳。
那手指甲都已經摳進斷木之中,眼神之中略顯驚慌,那嘴時張時不張的,似乎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咬人。
女子穿著質樸,手臂的衣袖上有著泛黑的血跡,應該是那女娃的孃親,原本還算清秀的面容被屍毒折磨的已經蕩然無存。
西邊角落裡,有一個大竹筐在劇烈抖動,大竹筐後邊蹲坐著一個男子,男子身強體壯,同樣三十來歲。
眼睛已經通紅,渾身顫抖的厲害,竹筐之所以抖成這般就是因為被他抓著,嘴邊不少粘稠的唾沫。
嘴裡發出陣陣的低沉吼聲,聽著有些痛苦,又有些像野獸,滿臉的冷汗隨著顫抖被抖落不少。
脖頸處一大塊血痂赫然醒目,看江淮的眼神已經沒了人性,那下一刻就要撲上來的眼神讓江淮不得不出手。
只是一瞬魂魄力溢散,手指凌空畫符,一道魂力幻化的鎮屍符只在片刻便金光大盛,一掌便打向了男子。
江淮一眼便看出了這男子是被屍人直接咬到了,而且馬上就要變成屍人,已經無藥可救,無奈之下只能動手。
伴隨著魂力符咒直衝男子,被符咒鎮壓的那一瞬男子渾身冒起了屍氣,痛苦的嘶鳴和掙扎讓江淮不忍直視,片刻後屍身便化一灘屍水,整個人癱軟萎縮了下去。
那嘶鳴從屋裡傳盪出來的一瞬,整個村子響起了陣陣的低沉嘶吼聲,十一劍甲各個眉眼大張,他們知道那些快要變成屍人的村民要出來了。
“噌噌噌……”
十一柄桃木劍同時出鞘,天罡誅邪劍陣開陣。
雖然各個年紀尚輕,都才二十來歲,但他們眼中沒有一絲懼意,十來個村民衝出了屋子,十一劍甲沒有一絲猶豫,這些人已經沒了人性,誅!
伴隨著壓著萬物的星辰之力層疊落下,只是片刻衝出屋子的屍人俱是被桃木劍穿心而死。
江淮在屋裡,並沒有管外頭髮生的事,那些屍人在他預料之中,十一劍甲要對付他們輕而易舉。
他要做的是救下這些還有一線希望的村民。
咬破手指,一滴指血彈在了小女孩前額之上,沾上了指血,小女孩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江淮眼疾手快,一把糯米敷在其傷口之上,另一隻手劍指其前額,一道血符行雲流水。
符成那一刻黑霧一般的屍氣開始從女孩身上冒了出來,與此相呼應的是其手背上的血痂也開始冒起了濃郁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