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一行人走的並不快。
“大掌司,我們天機閣找了數百年的聖物都是應劫大妖妖身的一部分麼?”梁康震驚道。
“確實如此,而且它們的妖身對於我們天機閣來說意義非凡,要不我們能花幾百年去找它們?”
“那以前沒有七星屍甲的時候,是如何收集到這四件聖物的?我們天機閣恐怕根本不是剛才那大妖的對手啊。”
“我們自然不是對手,可你看過閣主出手麼,如何知道他也不是對手?”
“閣主……閣主能一人對戰應劫大妖?”
“四件聖物有三件是閣主拿回天機閣的,還有一件是以前的大掌司拿回來的,若不是此前的大掌司被人滅了魂,恐怕我還坐不了他這個位置……”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著話,一場難免的生靈塗炭竟然被天機閣給擋了下來,不費一兵一卒的擋了下來。
三頭煉獄一兩百年出現一次,穿梭陰陽兩界,十大應劫大妖之中,除去天魁這個五行大妖,它的妖身是最堅不可摧的。
倒了大黴的還被他們天機閣給看上了,五百年出來兩次被他們斷了兩根狗爪,真是孟婆想過奈何橋,見了不少鬼了……
遠處山巒之巔,一雙蒼老且洞穿天地的眼睛看著幾人緩緩離去,三頭煉獄出來的時候這人就來了。
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場好戲,這場戲可不得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得此人眉頭不展。
來人百里連舟,同樣卜算到三頭煉獄即將現世,大老遠的趕過來竟然還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倒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世上除了他和那幾個老傢伙之外,還有人敢直面三頭煉獄的……
十大應劫大妖三頭煉獄可排在第三,魑魅魍魎他是想都不會去想,所以壓根就沒打它的主意。
天魁是五行大妖,但凡懂點金木水火土的也是不想去招惹的,沒有特殊的法門根本無法將其破碎妖身,更別說封印了。
勉勉強強等來了三頭煉獄,有兇星白勾的妖氣護身,以為有一戰之力,哪知道看了那麼些功夫,不拼個你死我活的,恐怕想為己所用那是不可能的,代價實在是有點大了。
怎麼就被那七個東西給嚇唬走了呢,要不這一方水土免不了要遭殃,到時候不得再死幾個大能才能消停。
可惜了!可惜了!
百里連舟繼而想到既然是他們出手解決了這東西,而且竟然有著對抗三頭煉獄的實力,那解決三大宗門的重任就要交給他們了。
他不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如何不傷一兵一卒的讓他們和三大宗門自相殘殺麼,到時候收個漁翁之利,豈不快哉。
一把老骨頭了能不出手就不出手,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長生之道麼……
帶著冷意的眼神在銀月的照耀下顯得更是寒意十足,幾乎完全收斂的氣勢和這個眼神一點都不配。
滅世的眼眸,淡然的氣勢,這就是此時此刻的六臂擎天,直到他們消失不見百里連舟才揹著手下了山。
嘴裡還嘀嘀咕咕的,“唉,想做一次好人都不給機會啊……”
數日奔波,陸穿雲拿著三封信箋回來了,一次做了三個任務,近七八百兩銀子,就是趕路累了點,做起任務來倒是遊刃有餘,沒有感覺到什麼難度。
只是做這些任務的時候,陸穿雲一直會被那日靈山頂上幾人所說的話影響,時不時腦袋裡就會冒出沐雪萍和陳三說的那些話。
‘你不會是要參加宗主的擇選吧?’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你們陸師兄!’
就這麼兩句話在腦袋裡一直揮之不去,特別是斬殺妖物的時候,那股壓抑許久的怒火中燒都發洩在了妖物身上。
根本就不需要多少精純妖氣就能斬殺的妖物,愣是弄得驚天動地遮雲蔽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應劫大妖呢。
發洩,一切都是為了發洩那心頭的怒火,就是這股怒火,不知燒掉了多少生靈的性命。
為了找尋斬殺一個大妖,山澗的山石毀天滅地般的被其打落山下,大半個山頭被毀不說,雖然妖物斬殺了,但這山頭生靈無數,死傷無法估量,更要命的是山下。
陸穿雲不知道山下有村莊盤踞,無數山石山崩一般的滾落,死傷無數,哀嚎一片,雖然是無心的,可這一切皆因他心頭的怒火。
這種怒火已經到了快要無法控制的程度,以往他想要控制,可這會他卻不想控制了,那般的山石地裂,魂飛魄散,讓他心情舒爽,無比的舒爽。
若不是還要擇選宗主,又是宗門中人,陸穿雲還真想做一個遊俠,獵殺一切看不順眼的傢伙,沒有宗規限制,沒有良心的譴責,單純為了心境上的愉悅。
離御魂宗宗堂百十里的南沽村,附近有一個山道人來人往的,這是去付北城的山道,其他道也有,但要繞行近百里,宗門中人往那個方向押鏢一般都會往這條山道上走。
也就是這條山道,讓陸穿雲從此陷入了萬劫不復。
付北城離明月鎮很遠,西北方位快三百里的地界,但城大於鎮,而且有官兵駐守又經漕運,和各鎮之間都有著商貿上的往來。
偌大一個付北城有著不少買賣人,這些人都是精到不能再精的,明明做著成百上千兩的買賣,可就連一個銅板都要算計明白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