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爹孃一聽有希望也是不敢耽擱,抹了抹眼淚便帶著楊成子到了他二叔家,一到門口,男子便敲起了門。
“二叔,二叔,在不在家?二嬸孃,二嬸孃,有人嗎?”
沒敲幾下,“嘎吱”一聲,門開啟了。
一個憔悴的大娘開的門,看了看楊成子幾人,又看了看孩子的爹孃,有些膽怯的說道“怎麼了?德子,找你二叔有什麼事麼?他們是……”
“二叔不在麼?”說著還朝裡張望了一番。
“你二叔昨日出門了,還沒回來,我……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是他們說二叔能找到娃,所以我帶他們來找二叔的。”說著想給他二嬸孃介紹一下楊成子和陳三,可他並不知道他倆叫什麼,尷尬的笑了一笑。
聽到說是為了孩子而來,他二嬸孃的臉上也是顯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楊成子一看便知道,那個道士就是他二叔,沒錯了。
“我叫楊成子,我們是為了孩子而來,他出去是不是找孩子的?”
“你們先進來,屋裡說話。”
“你們怎麼知道他是去找孩子的?”進屋第一句話,他二嬸孃便問道。
“他死了,我們是追查而來,他為了救鎮上的孩子被惡人所殺,我要替他救回那些孩子,所以才找到了這裡。”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高興的孩子爹孃一下子便愣住了,他二嬸孃更是崩潰大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說道“我讓他別去別去,他就是不聽,他這一死,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吶……”
只是這一句話便是肝腸寸斷,楊成子一看面相便知道她保不住子嗣,那道士一走,便只剩下她了,這日子……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楊成子勸慰了幾句便詢問了起來。
那道士叫張清豐,二十年前被青雲山逐出了師門,只因張清豐做了一件讓青雲山必須逐他出師門的事。
他被逐出師門前最後一次下山,當時是為了去一個村裡給人家村裡落棺,那口棺材煞氣太重無法落棺,他師傅便讓他下山處理此事。
落棺之時知道了為何煞氣大盛的緣由,是邪師活取了那女子腹中的胎兒,那女子才丟了性命,積怨成煞,為了自己也為了孩子。
張清豐知道了此事便下了毒誓,答應女子一定會幫她報了這一屍兩命的血海深仇,那女子才散了煞氣落棺安葬,為了這個承諾,張清豐遲遲沒有回青雲山。
半載的苦尋,總算是活捉了那個邪師。
或許是執念,或許是張清豐道根不淨,他活活虐殺了那個邪師,不止這樣,還把那邪師的項上人頭祭在了那女子的墳前。
這事後來鬧得人盡皆知,青雲山自然也知道了這事,這種戾氣如此之大的弟子,還是個內門弟子,怎麼可能讓他繼續留在山上。
犯了門規不說,他們如何給百姓一個交代,那些不明事理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青雲山的道士。
受了責罰,拜別恩師,那張清豐便下了山。
從此之後沒人知道他是個道士,直到碰到了楊成子眼前的這個大娘,沒有任何隱瞞的告訴了她所有的事,她知道他是個好人,她也知道他有五弊三缺。
兩個人還是結了同心,共了連理,他倆一個有五弊三缺,一個命中子嗣難保,註定不會子孫滿堂、開枝散葉,兩人就這麼依襯著,這日子倒也過下來了。
用大娘的一句話,壞人做了一輩子壞事,臨死做一件好事那叫浪子回頭,他張清豐為了黎民百姓做了一輩子好事,只做錯了一件事,就是原形畢露,戾氣難馴。
不是老天不開眼,是這些人,這些黎民百姓,這些高高在上的道門中人太愚昧,寒了人心!
楊成子聽得也是眉頭緊皺,不說青雲山,就算是茅山弟子做了這種事也是要被逐出師門的,於情來說不應該,可於理來說必須逐出師門。
要是自己以後碰上這種事,那該如何決斷呢。
沉默良久,楊成子看著眼前傷心的大娘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兩個衙役也讓他們先走了,陳三給了楊成子一個眼色,示意趕緊的,救人要緊,別瞎磨蹭。
楊成子這才緩過神來安慰道“大娘,張道長已經走了,可我們不讓他白死,孩子還沒救出來,我要替他把那些孩子救回來,大娘你知不知道張道長的生辰八字?”
大娘抹著眼淚哭得非常傷心,沒有理楊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