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浮想聯翩,一個滿臉厭嫌的到了衙門,衙役一聽是來打聽那宅子的,客客氣氣的把兩人給請了進去。
知縣見的兩人,見又是他倆,話沒說幾句便像自家人一般熟絡的很,陳三也是表明了來意,就是衝那荒宅來的。
“二位,曹某也當二位是自家人,這荒宅是便宜,可裡頭大不乾淨啊!你們若是想置一間屋子,我可以給二位留意留意,有沒有其他合適的屋子,那宅子……”
“知縣大人,不用麻煩不用麻煩,就那屋子,若是可以買賣,還請知縣大人給我們一個便宜的價錢,初來貴地,這不是還沒落腳的地方麼。”陳三尷尬的拱手道。
“價錢不是問題,要不你們先去看看?若是轉了地契給你們,一年半載的,你們是不能脫手的,而且你們若是解決不了裡邊的麻煩,這宅子就只能爛在手裡了,若是荒廢五年,地契便收回了,你們可是血本無歸啊!”
陳三看了眼陸開元,陸開元輕聲道:“去看看?”
知縣估摸著也是怕兩人反悔,一會再弄出什麼麻煩來,搭腔道:“走走走,去看看去看看,置產不是小事,不能兒戲。”
知縣換了身衣裳便帶著兩人去了鎮南那間荒廢了數年的屋子,一路上不少人和知縣打招呼。
兩人也接觸過這知縣兩次了,發現他似乎客氣的很,沒有官威,辦事利落,和陳三以前碰到的那些官威十足,貪財好色的知縣很不一樣。
三人到了那宅子,宅子有些破落,這沒人住了,看起來就會比邊上的宅子要破舊一些。
外頭門簷上蛛絲不少,黑漆木門上道道抓痕,有些地方都已經退漆了。
兩個門扣上一根鐵鏈纏了好幾圈,鎖和鐵鏈上都落了許多的灰塵,看得出來,這地方是許久許久沒人來過了。
知縣似乎是有些害怕,把開鎖的鎖鑰塞到了陳三手中,面色尷尬。
“陳三兄弟,這裡頭我可不敢進去,你們若是想看那便開鎖看看,我就在外頭等你們,多看會,看仔細點!”
陳三笑呵呵的接過鎖鑰,麻溜的就將鎖開了,鐵鏈拉出門扣發出的呲啦聲聽著都帶點瘮人的氣息。
“那我們進去吧,還麻煩知縣大人在外頭等會。”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儘管看,這屋子賣了,我也少一塊心病。”
“嘎吱”一聲,陳三將兩扇門給一同推開了,一剎那門簷上的土灰震落了下來,掉的兩人灰頭土臉一陣扇手。
陳三沒揮兩下便是眉眼大張,一女子的虛影出現在屋中,兩人只是一個對視,那女子便消失不見了,猶如錯覺一般。
關鍵是他並未感覺到什麼鬼氣,陸開元扇著手也無任何異樣,一看就知道方才並沒有感知到鬼氣。
可剛才開門的霎那,的確有個女子站在他面前,那眼神陳三還記得呢,憤恨,怒意!
既然消失了,陳三也就當沒看見,直直的朝裡走去,小院並不大,和他們住的客棧裡的那間房差不多大。
磚石地,興許是一直沒人走的關係,雜草長了不少,都到腳脖子了,邊上有塊小花壇般的泥地,三尺見方,裡頭倒是沒有半根草,不尋常的很。
屋頂爬了許多綠藤,黑瓦之上層層綠蘚,陳三擰起了眉頭,一眼望去這庭院裡除了草便是草,沒什麼好琢磨的。
廳堂裡一張圓桌,三四張小圓凳子,都落滿了灰,兩張小圓凳滾在一旁,桌子凳子的木料倒是還行,看著挺結實的,只是需要好好洗洗擦擦。
牆上掛著一副字畫,和一男子的畫像,字畫陳三看明白了,雖然字不認識,可畫卻是看得真真的,河塘裡的一艘船,還有些魚和荷花。
男子的畫像就缺了一些意思,看得人莫名其妙,穿著馬褂揹著手站著,年歲並不大卻一副老成的做派,就這麼一副全身畫像。
廳堂裡還有兩個櫃子,兩張太師椅,太師椅中間還有一張放茶杯茶壺的小方茶桌。
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擺設,爬滿了蛛絲,雖然簡單,但地方還挺大,往廳堂裡邊有一間屋子,右手邊有兩間前後連著的屋子,一共三間房。
算是這個鎮的特別之處,別的地方那院落總是和屋子一般大小,前後通透,整個宅子帶院方方正正。
玉龍鎮有些奇怪,院子都要比屋子小上一些,整間宅院都會在右邊缺上一個角,這個角便是一間屋子的寬度,還挺大。
這個角也不是沒有用處,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小攤擺放在這個凹進去的牆角里,一來可以收些攤銀,二來攤位擺在裡頭不佔街道的地方。
屋裡廳裡陳三往右手邊一瞥,想看看裡屋的情況,又是那女子忽隱忽現的消失在眼前。
第一次是眼花,第二次便不可能是眼花了,晾她大白天的翻不起什麼浪花來,陳三就沒搭理,直直朝廳堂裡邊的那間屋子走去。
穿過長廊便是一間屋子,屋門朝東,窗戶朝北,平日裡曬不到太陽,不亮堂,這會又有些黑,讓人挺不舒服。
屋裡擺放著一張桌案,筆海硯臺佈滿了灰,還有個果盤,邊上書架子上頭放著許多的書,應該是書房。
陳三走了進去仔細感知了一番,什麼都沒有,隨即把窗戶給推開了,又是塵土飛揚,雖然窗戶紙都破了,可這窗一推開屋裡還是亮堂了許多。
光一照進來,滿屋白濛濛的塵埃,顯得就更破落了,陳三在書架上打量了一番,別說,若是有時間可以認認字,連書都是現成的。
陸開元這時在一旁問道:“哥,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不對勁,哪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