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兄說笑了,不知呂兄可碰到過屍人?”
“走江湖的怎麼會碰不到呢,我唯一一次重傷便是碰到了屍人,說來慚愧,那時的我心高氣傲,不明事理,代價自然不小。”
“重傷?就呂兄的境界而言,普通的屍人應該奈何不了你吧?”
“不是普通的屍人,若是普通的屍人,我的氣勁十尺之外便能將其分崩離析,可那次碰到的屍人身穿銀甲,身法迅捷,力大無窮,我的氣勁對付不了他,手上又沒有斬屍人的法器,若不是有御魂宗的人,我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銀甲屍?那可是邪師練出來的,呂兄為何會碰到這種屍人?”楊成子一臉疑惑。
呂開泰搖了搖頭,“還不是為了俗物麼,有夥盜墓的要盜一個大墓,給夠了銀子我們自然會接,無非就是保他們周全,就是那裡碰到的。”
“楊時遷不是說你們不接犯王法的活麼,怎麼給夠銀子就接了?”
“那是堂裡,堂裡接的自然不會犯王法,可我們有私活,有其他來銀子的門道,這些個門道大多隻管掙銀子,不是喪盡天良就行了,有時候堂裡接不了的活也會讓我們轉成私活接,沒辦法的事,你不接別的宗門也會接,時間久了,為了保住宗門地位,這些活自然也是會接的,只是變了個名頭。”
“在墓裡碰到邪師了?”
“哪是墓裡,還沒進大墓呢,剛到那地方就打起來了,可能那邪師也想進墓,不就對上了麼,好在還有御魂宗的人,否則真是凶多吉少。”
“銀甲屍我也從來沒見過,只在道家典籍裡看過,好像數百年前比較多,現在少了,要斬殺銀甲屍還要先破銀甲,沒有至陽至剛之物恐怕難以斬殺。”
“誰說不是呢,我那時候也不認識銀甲屍啊,想想當時真是年輕氣盛,其實就是蠢,人家御魂宗的人都沒動手呢,我以為是個普通的屍人,一出招,小命差點丟了……”說著也是一陣鬱悶,聽得出來呂開泰以前沒少做蠢事。
“想不到呂兄也有年輕氣盛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沉穩的很,可不像那種做事不過腦子的人。”
“誰還沒個犯傻的時候,不說了不說了,都是些陳年往事,你還是想想村裡那些屍人怎麼辦吧,你這蒼生大義的有你頭疼的,我就不摻和了,我先睡會。”
之後呂開泰便不理楊成子了,常玉見楊成子眉頭緊鎖,過去和他說了會話,粘膩了一會便和陳馨一起睡覺了,只剩楊成子看著火光,沒有什麼睡意……
天一亮,楊成子便醒了,睡下沒多久呢,縷縷白光透進了藤屋,正好照到了他的眼睛。
一起醒的還有呂開泰,想要去洗漱洗漱,可是水裡有屍氣,不止洗漱不了,喝都沒得喝。
“怎麼樣?想到什麼救人的辦法沒有?”
楊成子在撒尿,呂開泰褲腰帶一解也在一旁尿了起來。
“沒想到……辦法有三個,不是不合適,就是沒辦法做到。”
“說來聽聽。”
“第一個,煉製化煞氣的丹藥,可我不會煉丹,第二個便是糯米水,這個你知道,第三個……”
“第三個是什麼?聽著你有些猶豫啊,怎麼,有機會?”
“第三個便是用我的血,如果還沒變屍人,喝下道血可以除屍毒。”
“怪不得你猶豫,人這麼多,一人一口估摸著你都死透了。”
“所以我想到大半夜都沒能想出什麼特別的辦法來,或許真的沒有辦法。”
“唉!你的血能去屍毒?”
“嗯。”楊成子被呂開泰這麼一問還以為他有什麼辦法呢。
“那水裡的屍毒能去了麼?”
“水裡?”
“笨啊,水裡的能去了,我們不就有水喝了麼!在這破村餓是餓不死,但能渴死你。”
“水裡融了血你們喝得下去?”
“喝不喝得下去不得看是什麼時候麼?都快一天半沒喝水了,一會你問問他們喝不喝,要是前邊村子的水還是這樣,怎麼?普賢寺不去了?渴死在路上?”
楊成子一琢磨有點道理,只是一直以來沒有過這個打算,茹毛飲血那不是野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