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辭長相清秀,看著生前似乎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溫婉的儀態落落大方,精緻的面容非常耐看,眼睛不是很大,但楚楚動人的眼神讓人看得失魂。
怪不得莫百鳴對她這麼痴情,只是一眼,陳三便看出來這個姑娘不一般。
趙清辭眼中帶淚微微一笑,“你老了,我不在你可好?”
莫百鳴搖了搖頭,“一點都不好,你讓我苦苦等了幾十年,一點都不好。”
“你為何不再娶?一個人很苦悶。”
“沒有女子能和你相比,我渾渾噩噩一輩子也沒再碰到。”
“那你為何不忘了我?世間女子萬千,只要你願意,相守白頭還是可以的。”
“忘不了,忘不了有你的過往,老天給我的報應,卻應在了你的身上,我做了太多錯事,它也從我身邊奪走了你,讓我苦苦守了半輩子。”說到這莫百鳴有些激動。
“是我們有緣無份,怪不得天。”
“這個香囊是你給我繡的,我一直戴在身上,你還記得你把它給我的時候說了什麼麼?”
“記得,抬眉笑相依,攜手不相離,願與君相守,願與君白頭。”
莫百鳴點著頭老淚縱橫,“三十六年了你還記得,我也沒有忘記,不枉我一個人守了三十六年。”
“白頭之約,只是一時興起,你又何必當真?”趙清辭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不捨。
“那你又為何不去投胎,三十多年了,你又在等什麼?”
“不等你,來世如何相守白頭,此生有緣無份,望來世再續前緣。”
……
莫百鳴和趙清辭又敘了一會舊,楊成子站在一旁總覺得不合適,便走到了陳三身邊,兩人瞎扯了起來。
可還沒扯兩句,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是一個不注意,趙清辭不見了,魂魄散發出來的鬼氣,一下子消散了。
楊成子和陳三同時一驚,回頭看去莫百鳴左右張望似乎也在找趙清辭。
兩人趕緊走了過去,陳三也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細看了起來。
楊成子皺著眉頭問道:“莫大叔,她的魂呢?”
莫百鳴也是有些慌張,“不知道啊,我這話說了一半她就不見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楊成子看著地上黃符的灰燼,心裡琢磨了起來。
跑了?不可能,大白天的一個普通的魂魄定是出不去的,在屋裡?可鬼氣明明已經消散了,難不成被鎖回地府了?也不太可能,一炷香的時辰還沒到呢,地府不可能來鎖魂的。
思來想去他怎麼也想不通趙清辭是怎麼不見了,最後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莫百鳴的身上。
“莫大叔,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趙清辭是我從地府招來的,身上帶著地府的魂印,你若做了什麼趁現在還有轉圜的餘地,趕緊把她交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能做什麼?我一介凡夫俗子又不能招魂,又不會幹什麼,我能做什麼?”
楊成子一想也對,他一個普通人還能做什麼,沒有再瞎琢磨,懷裡掏出來一張黃符,咬破了手指,眨眼的功夫,趙清辭的生辰八字寫在了黃符之上,閉上眼睛夾著黃符豎指開始唸咒。
“道上三清助我召請,八方陰差速來現身,急急如律令。”
“轟”伴隨著黃符的無火自燃,應該出現的陣陣陰氣並沒有出現,趙清辭自然也沒有出現,楊成子皺著眉頭,一時不知是什麼情況。
“不會是魂飛魄散了吧?怎麼一晃眼還不見了?”
“不可能,魂是我招上來的,要是魂飛魄散了,我定會受到天譴,我現在什麼事都沒有,而且魂魄也不在地府,定還在陽世間。”
就在兩人一頭霧水的時候,陳三的神識之中響起了陳婉兒的聲音。
“陳三,那趙清辭的魂被他收在懷裡了,好像是張黃符,你們去看看。”
聽到陳婉兒這麼一說,陳三一愣,還真是這老頭搞得鬼?可他要她的魂魄幹嘛呢?
楊成子眉頭緊鎖的時候,陳三突然破口罵道:“死老頭,趕快把黃符拿出來,我都看到你把她收進去了,不是,你要她魂魄幹什麼?一會你天眼就閉了,有什麼用?看也看不到,摸也摸不到的,吃飽了沒事幹?多活幾天不好麼?”
別說老頭聽到陳三這麼一罵是瞪大了眼睛驚訝萬分,連楊成子都有些驚訝,不知他為何這麼說,可認識陳三這麼長時間了,陳三不是那種會唬人的性子,他這麼罵了定是知道了什麼。
“什麼黃符,我不知道,你趕緊把她的魂給找出來,否則我是不會給銀子的。”
“嘖,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我不動手你不樂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