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姑娘明白什麼意思,“嘣”的一聲,楊成子一掌拍在了桌上,嚇了那姑娘和陳三一跳。
“還不出來?”
突然在太陽沒照到的西邊那個角落裡,平地一陣陰風吹起,一個人影顯現在那邊,看著楊成子言辭不善的說道:“你是誰?我們家的家事要你瞎操心?”
“我是誰?那要看你接下來說話的態度了,態度好的話那就是超度你的人,態度不好的話那就是將你魂飛魄散的人,我是誰你自己選吧!”
“魂飛魄散,嚇唬老子呢?長這麼大我……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娘子你也真是的,道長來我們家做客也不倒杯茶,真是不懂事,快快快。”
見楊成子拿出了一張滅魂符,那人影嚇得當場轉了口風。
“好好說話,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不知道這樣纏著你娘子她會被你害死的麼?”
“不…不會吧,我…我不知道啊。”
“嘣”又是一下拍桌子,“你死了便知曉了天地大道,你說你不知道?”
那姑娘聽到楊成子這麼說,不可思議的看向她相公。
“你不知道你還有個兒子麼?你爹孃早就死了,我要是死了,兒子還這麼小,你讓他一個人怎麼辦?”說著姑娘的眼淚便流了出來。
這姑娘名叫柳唸白,是離玉臺鎮四五百里的平西村遠嫁而來,父母年歲已高,家中三個哥哥,一個弟弟,她是唯一一個姑娘,為了其他幾個兒子娶媳婦,柳唸白幾乎就是被賣給了方天養,方天養就是她死了的相公。
他相公之所以娶她也是因為柳唸白雖然姿色不算是國色天香,可架不住她白的晃眼,清醒脫俗的氣質配上那唇紅齒白,想要給她說媒的人還真不少,她孃家也自然挑了方天養這個三媒六聘最講究的姑爺。
知道自己要出嫁的時候,柳唸白哭了好幾天,眼淚就一直掛在臉上沒停過,說是傷心欲絕也不為過,她娘跟她說這事的時候,嫁娶的日子都已經定下來了,可她連自己以後的相公一面都沒有見過。
不知長相,也不知品性,只知道他爹孃已經過世,沒有其他親人,雖然留了些祖產,但卻終日無所事事,從未做過一份正經的活計,在柳唸白的眼裡,這樣的人定是個紈絝子弟,嫁過去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可父母之命難違,爹孃說他好那便是好,媒人把他吹的天花亂墜,有些話一聽就是假的,可爹孃鑽在了錢眼子裡,自己也只能唯命是從,該嫁的還得嫁,只是想到以後或許再也見不到爹孃,心中有些不捨。
嫁娶那天,方天養騎著棗紅馬,身穿紅馬褂和一眾迎親的人愣是走了四五百里地,三天才到平西村,又是三天才將柳唸白用大紅花轎給抬了回來,原以為方天養定不會是自己喜歡的樣子,可偏偏……
揭開大紅蓋頭的那一剎那,柳唸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軀高大,相貌堂堂,一雙劍眉星目,活脫脫的一個美男子,他竟然走了這麼遠三媒六聘大紅花轎的來娶自己,她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夜溫存,看著床上的落紅,柳唸白似乎也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既然嫁過來了,不管是好是壞就好好過吧,哪怕他是個紈絝子弟,至少他對自己也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
不過後邊的日子可沒像她想的那麼遭,方天養似乎和她想的並不一樣。
雖然他終日無所事事,只是喝喝茶彈彈琴種種花,有時候和她一同出門逛逛街,對她也是寵愛有加,和那些紈絝子弟可大不一樣,有時候柳唸白甚至覺得出嫁之前的那幾天都白哭了,她應該開開心心的嫁過來。
或許方天養真的比她自己挑的還要好,可是過了一段日子,柳唸白便發現方天養似乎隔著大半個月就要出一次門,一出門就是一天,到了晚上才會回來。
雖然是自己的相公,可是相公沒對自己說,自己也不敢貿然的問,生怕他要是生氣了,自己也會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