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摸了摸楊成子的腦袋,嘆了一口氣。
“他被打在了玉枕的附近,血腫的很厲害,這是個大穴,不知道有沒有傷及穴位,但淤血肯定不會少,好在他脈象平穩,氣息雄厚,我先給他開個化淤血的方子,你們去抓藥,一天一副,五碗水煎成一碗。”
聽到郎中說的這麼嚴重,連陳三和陳馨都快繃不住了。
陳三更是深有體會,小時候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鐵蛋就是玩的時候摔到了腦袋後面,看著沒有摔的很重,在家裡躺了三天,最後還是死了,也就是那時候開始少有小孩和他一起玩了。
郎中開了方子給到了陳三手裡。
“先抓十副藥,他這種外傷時間短不了,你快去快回,給他煎藥,這淤血等不得。”
郎中話剛說完,陳三拿著方子轉身就跑出去了。
郎中看著陳馨和常玉繼續說道:“他被傷了頭,或許會嘔吐,以前我診斷過的病人之中有過這個現象,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在他沒有醒的情況下你們要注意一下,如果他嘔吐切記一定不能平躺,一定要把他翻過來,否則胃食逆流恐有性命之憂。”
郎中用手做了個翻過來嘔吐的動作給陳馨看。
陳馨點了點頭,“知道了大夫,還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嗎?他能吃東西嗎?”
“這兩天儘量不要給他吃什麼東西,兩日後不管他醒沒醒,你們想辦法喂點薄粥。”
“大夫,他能好起來嗎……”常玉哽咽著,含糊不清的問道。
“這還得看天意,我雖是郎中,可我不可能包治百病。”
郎中一番話更是讓常玉接近崩潰,陳馨給了銀子送走了大夫便勸慰起了常玉。
“姐姐,楊公子一定沒事,那些妖魔鬼怪都不能把他怎麼樣,被人打一下又算得了什麼,我們好好照顧他便是。”
常玉捂著嘴看著楊成子點著頭,“嗯,他會好起來的,他還要娶我,他不會有事的……”
郎中的方子,其中有一味藥材叫九節菖蒲,陳三愣是跑了四五家藥鋪才找到這味藥。
抓回了藥一刻沒停的煎了出來,忙前忙後,忙了一個多時辰,飯菜放在桌上都沒來得及吃。
楊成子沒有醒,無法喝藥,只能由常玉嘴對嘴喂他,陳三和陳馨沒喝過,不知道這藥的苦,苦的常玉自己都吐了一次,最後吐完了剛吃的飯,強忍著噁心自己喝一口喂楊成子一口。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會這樣喂楊成子,那一刻她才知道那時候楊成子有多擔心她。
見常玉傷心難過的樣子,陳三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在有陳馨在,不然他就更慌了,坐在凳上看著桌上的飯菜,也沒了胃口,一點也吃不下,拿了個紅薯只咬了一口便放下了。
“晚上我看著他,你們兩個先睡吧,天怪冷……”
陳三話還沒說完呢,門外響起了“嘣嘣嘣”的敲門聲,帶著咳嗽的聲音,敲得很急,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楊道長,救命。”
陳三一驚,這不是方天養的聲音嗎?他被人打傷了?怎麼會是這個聲音?趕忙開了門。
門一開,方天養一把抓住了陳三胸口的衣服,低著頭虛弱地說道:“楊道長,唸白…唸白被人劫走了,求求你,幫我把她救回來,我不能失去她。”
“方天養?你…怎麼會這樣,柳唸白被誰抓走了?”
陳三瞪大了眼睛,眼前方天養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此時已經是肉身出現在他面前,可是臉色發白,看著還不如躺在床上的楊成子。
方天養抬頭一看,“楊道長呢…他…”
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楊成子,方天養有些震驚,“他怎麼了?”
“他被人打傷了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陳三有些無奈的說道。
方天養喘了幾口粗氣,笑了笑,笑的很無奈,一副赴死的模樣,扒開陳三的手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扶著欄杆站都站不穩的樣子,陳三不知如何是好,柳唸白要是被人劫走,後果是什麼楊成子已經說的清清楚楚,她定是死路一條,永不超生,可楊成子現在……
看了一眼楊成子,又看了看陳馨,此時此刻,陳三有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