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當時把我沉屍井底,在我身上還綁了他隨身佩戴的檀木佛牌,我雖怨氣沖天但被佛牌鎮壓著,時間久了,怨氣被化解了不說,還讓我的魂魄苦苦不得脫身,而且是在井裡,我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那你現在怎麼出來了?”
“兩年的時間,那佛牌已經長滿了綠苔,就在前些日子,已經徹徹底底的沒了作用,我這才得以脫身,但我的怨氣已被化解,我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只能夜晚出來唱唱戲,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活活嚇死他。”
楊成子搖了搖頭,“這麼做你不僅嚇不死他,要不是碰上我,你必定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魂飛魄散又如何?我已身死,娘也見不到了,我早就沒了任何牽掛,唯一想做的便是親手殺了他,但我根本殺不了他,還讓他繼續害人,逍遙快活…”說到這,柳青淮瞬時變成了死時那張七孔流血的恐怖面容。
“繼續害人?他還害誰了?”
“我們園子就那麼幾個戲子,你自己數數不就知道是誰了?現在他們也沒閒著,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去看看便是。”
柳青淮的話一說出口,溫良生便有了不好的預感,柳青淮這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但他並不相信阮玉竹會和秦六甲好上,因為他倆幾乎沒有說過話。
沉重的步伐,溫良生久久不願踏出去,但他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告訴阮玉竹不要傷心,讓她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找個好人家嫁了麼?不去看看,怎麼知道到底說的是不是她?
真到了抉擇的時候,溫良生倒是沒了膽量,柳青淮已經朝南邊飄去,楊成子可沒耐心等溫良生決斷。
“你走不走?”
沒等溫良生回答,楊成子已經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柳青淮在秦六甲的屋門前停了下來,屋裡火還亮著,燭火飄忽了一下,又馬上恢復了原樣,屋裡隱隱約約傳出了說話聲,楊成子貓著腰躲在牆根聽了起來。
……
“不知道那道士到底厲不厲害,大半夜的總是唱戲也不是個事,要是他也解決不了的話,看來要去附近的寺廟找些大和尚來超度超度了。”
秦六甲的聲音傳了出來,雖不是很清楚但也能聽個大概了。
一個女的接著話,“聽說這道士很厲害,天香院的大妖都被他斬了,衙門都聽他的把天香院端了,他要是解決不了,恐怕那些和尚也不一定行。”
“不管他能不能解決這件事,還是得讓大和尚過來唸唸經,唸了總比沒念的好。”
“哦?怎麼說?”
“這園子本就不太平,而且死了兩個人了,不來唸唸經,恐怕還得出什麼么蛾子,還是念唸的好。”
“你說那溫良生麼?他能整出什麼么蛾子?你不是說他連誰幹的都沒看到麼?他能找誰去整么蛾子?”
“說是這樣說,心裡總有些不自在,要不是他駁了馬大人的面子,我也不至於下這狠手自保,要怪就怪他自己清高吧。”
“你就放寬心吧,想他死的人多了,就他這種,今天幫這個唱唱,明天幫那個唱唱,搞得她們幾個想要找你多要些月錢都不好開口,你說他這不是變著法的找死麼?”
“嘿嘿,不說他了,大晚上的晦氣,有個大美人陪著,不好好欣賞,說他們幹啥。”
“啊呀~討厭~你壓到我頭髮了。”
“今晚我要讓你欲仙欲死,讓你知道本大爺的厲害。”
“你輕點~真是的~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