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子肩上扛著陳三跟著幾人去了衙門,走到衙門時,天都大亮了,路上三三兩兩的人也看到了楊成子和陳三,有的認識他們是天香院的花魁,都輕聲議論著。
公堂之上陳三像灘爛泥一樣,癱坐在捕頭拿來的太師椅上,老鴇用白布蓋著,放在草蓆之上,還有兩個裸著上身的男子已經醒過來,遮遮掩掩站在楊成子身邊,龜公則帶著手鍊腳鏈跪在一旁。
知縣大人打著哈欠和師爺走了出來。
“咚”,驚堂木落下。
“堂下何人?癱坐在太師椅上成何體統?來人,先打上二十大板。”
楊成子皺著眉頭看著知縣,“不問為何便要濫用私刑?你這官是做膩了麼?”
知縣一愣,“大膽!臺下何人,敢當面威脅本老爺?我看你才是活膩了!來人…”
話還沒說完,楊成子身邊的捕頭便拱了拱手說道:“知縣大人,誤會,誤會啊。”
“誤會?當面威脅本老爺還誤會?你是沒睡醒還是找打呢?”
“老爺,誤會,他說他是茅山道士,來我們鎮上殺妖的,這不是天香院的老鴇死了麼!”
“茅山道士?殺妖?這老鴇每日開門做生意怎麼就成妖了?說來聽聽,要有半句隱瞞,大刑伺候!”
聽到知縣總算想讓他們說話了,楊成子也是鬆了一口氣。
“妖並不是這老鴇,那妖是老鴇的姐姐,叫桃花,以前是逃荒到玉臺鎮的,是周圍村子的饑民,被人殺害之後成了媚妖,昨夜被我們斬殺,老鴇是自盡的。”
一陣說辭簡單明瞭,但知縣壓根沒聽明白。
“你說這妖不是老鴇,而是另有其人?”
楊成子點了點頭,“是的,叫桃花,老鴇的姐姐。”
“那人呢?”
“成妖了,被我們斬了。”
“那老鴇呢?”
“傷心欲絕自盡了。”
“那現在是死無對證?”
楊成子想了想,“你或許可以問問這兩個人。”
“你倆是何人?公堂之上竟然衣冠不整,來人,重打三十大板!”
這回沒楊成子什麼事,楊成子也是有些疲乏,沒有理會這荒唐知縣,噼裡啪啦三十大板,打的那兩人差點沒昏過去。
“說,你們為何衣冠不整,老鴇又是怎麼死的?”
“知知縣大人,小人是鎮東王良米鋪的掌櫃,昨夜想去戲園子看戲,但到了天香院,不知怎麼的我就進去了,之後…”
“之後什麼?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是,之後我便有點迷糊,記得脫了衣服,後面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咚”,又是一聲驚堂木。
“荒唐,脫了衣服你不記得了?要不要打個板子給你回憶回憶?”
“哎呦,大人啊,小人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小人醒過來還是那兩位官爺拍醒的,小人句句屬實,沒有半句隱瞞吶!”
知縣看了看幾個捕頭,“是,大人,我們過去的時候幾個人都橫七豎八的,他們兩個的確是我們拍醒的。”
知縣點了點頭,看向了另一個人,“你呢?你怎麼也在那?”
那人拱了拱手,“知縣大人,草民是全福樓的小二,我我我連怎麼過去都不記得了,我我只記得老鴇她脫我衣服,其他什麼也不記得了,大人,小人句句屬實啊!”
知縣一臉鬱悶的看著堂下幾人,合著問了半天,屁都沒問出來一個,看來看去又看向了楊成子。
楊成子眉頭一皺,這又要整什麼么蛾子了?
“你說你是茅山道士?證明給本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