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二口中的黑市在楊成子和陳三的心裡都留下了非常邪氣的印象,雖然隨常和尚見識廣博,但對於黑市這種陰暗的角落,也是從來沒有接觸過,話說回來,但凡隨常和尚和太玄老頭接觸了這些黑市,那早就一鍋端了,哪還能留著繼續害人。
商量了明日如何封印竹峰鎮,幾人便準備睡下,照例隨常和尚在屋子的中間佈下了遮掩天地靈氣的陣法,陳三無奈不想躺在屋子中間,但只有那裡才能佈下陣法,躺在陣法中有點鬱悶。
常玉還沒睡著,看著陳三鬱悶的樣子便問道:“馬上就要到陳家鎮了,和我說說陳家鎮是怎麼樣的。”
陳三雙手抱著頭閉著眼睛,“陳家鎮啊,山清水秀,小溪裡有好多小魚,山上有很多動物,是個適合生活的好地方,太玄老頭和靈虎就住在後山上,我就是在那認識他們的。”
“聽著比我生活的鎮上有趣多了,我爹爹平日裡都不讓我出門,說是出門拋頭露面有傷大雅,可把我給憋壞了。”
陳三在心裡白了一眼常玉,“一個大姑娘家總想往外跑,你就這麼想嫁人麼?”
常玉沒好氣的呸了陳三,“呸,才不是呢,只是每天醒來都在家中琴棋書畫那是很無趣的,雖然能在書上知道很多故事和學問,終究沒有親身經歷來的精彩。”
“那倒也是,吃魚可沒有自己下水抓魚開心,抓了魚一樣能吃,但多了很多樂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半宿,突然陳婉兒從屋外飄了進來和陳三說道:“陳三,鎮裡來了人,不像是本鎮的,恐怕是追隨著天地靈氣尋來的。”
陳三牛眼一瞪,呼哧一下就翻身坐了起來,“幾個人,什麼打扮?”
“三個人,透著邪氣,我不敢靠近,看不清臉,和路人打扮的差不多,看著不像邪術師,身上都帶著法器,我能感覺到器魂的壓迫感。”
楊成子閉著的雙眼也是猛然睜開,很明顯他也聽到了婉兒說的話,一掌掌風將油燈給熄滅了,扒著屋牆上的縫隙朝外看了起來。
隨常和尚還是打坐的樣子,一動不動,常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陳三和楊成子的反應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趕緊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陳三本想到屋門那去檢視一番,想到來人可能就是尋著天地靈氣過來的,自己要是一出大師佈下的陣法,這不等於給來人指了明路麼,本想跨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乖乖的坐在了陣中,閉上眼睛仔細的感知了起來。
屋外三人,兩男一女,穿著普通,和其他鎮上的人差不多,沒什麼特別之處,每個人都揹著一個大大的包袱,高個男子手中拿著一把鐵器,看著相當厚重。
女子叫曲靈,和曲老二一個姓,但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是這個鎮上的人,拿著鐵器的那個憨厚男子叫田大喬,很久以前是個殺豬的,雖然看著憨厚但滿身的殺氣鬼都怕。
眼神冷冰冰不苟言笑的那個男子叫東方少言,本是道門龍虎山的弟子,因犯貪戒鑄成大錯,被龍虎山掌教逐出師門後自成一派叫御靈宗。
雖然算是個門派,卻沒有門宗,也就是沒有開山立派的地方,也沒有其他門眾,就他們三個,江湖名氣卻不小,御靈宗和道佛無關和正邪也沒有關係,卻和陳三有關,準確的說和陳三身上的天地靈氣有關。
十多年前,東方少言還是龍虎山上魁新長老的大弟子,雖不是龍虎山的大師兄,但魁新長老的名望僅次於龍虎山的掌教天師忘塵,所以東方少言在龍虎山的地位也不算低。
東方少言本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和楊成子一樣,天資卓越,對於道法和術法更是有著天賦異稟的才能。
他有個愛好那就是收集各種珍貴的法器和術法,這種喜好本身沒什麼問題,但如果無法修身養性,戒了貪念,這個喜好就會變成一個很可怕的開始,東方少言毀就毀在這個貪念上了。
當時龍虎山得到一個另人震驚的訊息,離龍虎山數百里之外的齊鳴山上有個上山砍柴的樵夫發現了一把鐵器,這把鐵器可能就是數十年前龍虎山丟失的鎮山法器——澤天尺。
此法器由龍虎山鑄器名師點蒼所鑄造,將數百斤的隕鐵鍛造成了法劍大小,尺身刻有咒文,開山劈石,力拔萬鈞,特殊的隕鐵材料更是將咒文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歷代天師所蘊養的器魂更是讓這件鎮山之寶強大到令鬼物聞風喪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