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擰著眉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城門口排著的長隊,還有那桌上擺著的銅錢和銀兩。
嚥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說,我第一次進城,看這前面排著的隊,是不是進城還要交點銀子?”
常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停下來就為這個呀,入城當然要交入城稅的,城鎮可不比小鎮,我和爹爹去過的城鎮都是要交入城稅的,又交的不多,至於嚇得走不動道嗎,瞧你那點出息。”
陳三這輩子最聽不得別人擠兌他,聽常玉這麼說便急赤白臉的說道:“你有出息你有出息,有出息把這入城稅給交了。”
常玉噘了噘小嘴,“本姑娘出門可從來不帶銀子,銀子都在翠兒身上,我交就我交,你回去我家把翠兒給帶過來,讓她交這銀子,本來這幾天她不在我身邊我還有點怪不習慣的。”
“我……”
陳三本來就嘴笨,想和常玉這讀書識字的丫頭鬥嘴那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一回合就敗下陣來。
錢還是要自己交,鬥嘴還吃了虧,這可找誰說理去,要說這常玉牙尖嘴利,鬥嘴就從來沒有輸過,陳三每次都佔不到便宜,吃虧就吃在沒讀過書上了,沒辦法這就是命,一物降一物,陳三總是擠兌楊成子,自然也會有人來擠兌他。
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楊成子他們。
“走走走,不就是入城稅麼,錢沒了讓你家相公再算命去,大不了我再到大街上拉客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常玉一聽陳三和楊成子一個算命一個拉客忍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沒想到你們兩挺厲害呀,主要你厲害,還會拉客呀,哈哈哈…來來來,給我講講,給我講講。”
陳三翻著白眼擺著手打鬧著回道:“去去去,辦正事呢,這種小事問你家相公去,你不就是他算來的麼。”
常玉已經笑的合不攏嘴,捂著肚子去找楊成子想問個清楚,結果常玉還沒開口問呢,楊成子便回道:“不急,還有機會,你可以自己看看陳三是怎麼拉客的。”
常玉笑的有點懵,一想到他們一個搖頭晃腦的給人算命,一個擠眉弄眼賣弄風騷的在街上拉客,那是笑的根本停不下來。
在入城的人眼中這幾個人也是夠熱鬧的。
幾人排在人群的後面等待入城了,八個人交了整整一兩銀子,銀子雖然是楊成子掙的,可一兩銀子楊成子要在那說好久才能掙著也不容易,這可把陳三心疼的,心裡還特別的膈應。
在陳三看來一手交銀子得一手交貨,一兩銀子買幾件衣裳還能穿個一年半載的,可還沒進城就花了一兩銀子,水花都沒看到,可把他膈應壞了。
進了城天也快黑了,別說,城裡的確和小鎮上不一樣,雖然陳家鎮也挺好的,買賣人也不少,但是一到晚上就看的出,大城鎮和小鎮的差別了。
在陳家鎮天一黑,大夥都是該回家回家、該睡覺睡覺,大街上連個鬼影都沒有,除了晚上打更的和街頭那幾只狗基本就不會再有人了。
吳城就不一樣了,白日的繁華,陳三他們到的晚是基本沒有見到,但是城中的夜晚可是讓陳三看的都不想走了。
家家戶戶燈籠高高掛著,街上的酒館、戲館那是熱鬧非凡,沿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看的他眼珠子根本移不開,新奇的擺件、掛飾看的他手癢癢的,恨不得每樣都上去摸一把看一看,和七八歲的孩童一般。
幾人除了常玉都沒來過城裡,都在這夜市看的入了神,一下子便忘了還要找客棧打尖住店。
常玉看了幾樣小掛件後便拉著楊成子說道:“相公,我們什麼時候找個客棧打尖,我想吃點東西洗個澡。”
楊成子被常玉一下黏在了身上有點不適應,手邊扒拉邊說道:“常玉姑娘,你可別叫我相公,還是叫我楊道長吧,我聽著習慣,而且別總靠我身上,被人看到多不好,我是個道士,修身悟道,不可卿卿我我。”
常玉聽了他這話心裡是一萬個不樂意了,但是常玉多聰明,噘著嘴說道:“好的,楊道長,小女子都聽公子的,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們現在能不能找個客棧先吃點東西嘛,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你們都不餓的嗎?”
這時候隨常和尚也開口應道:“是啊,楊道長,都趕一天路了,幾個小夥子也都累壞了。”
楊成子點了點頭,“大師說的是,大夥辛苦了,我這就叫陳三找個客棧先吃點東西再說。”
說著便穿過來來往往的行人去前面找陳三了,沒一會兩人回來了,回來的時候看到常玉他們身邊圍了很多人在那裡嘰嘰喳喳的。
陳三很是好奇,扒開了圍觀的人,想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哪知道剛進去便看到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富家少爺,身邊還圍著一群人,看著各個凶神惡煞的,地上躺著四個人,可不就是抬著隨常和尚的那四個小夥麼。
陳三一臉懵圈的看著地上的小夥,抬頭便看向常玉,一看可把陳三氣壞了,常玉都快哭出來了,那富家少爺的手正準備去摸常玉的小臉蛋呢,隨常和尚躺在躺椅上被兩個壯漢按著,根本無法動彈。
這可了不得了,常玉這是被人欺負了,雖然她不是自己媳婦,還老是調侃自己,那也只能自己欺負欺負她,怎麼能讓這種惡霸給欺負調戲了,猛的一腳便朝那伸手的富家公子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