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跑了?超度不了是什麼意思?”在陳三的詢問下,老婆婆說起了那閨女的事。
死的是村東頭趙家的閨女,這姑娘還未婚配就和情郎私會,後來被她爹知道了,打的是遍體鱗傷,他爹覺得女兒還沒嫁,發生了這種事,臉上沒光。
想讓那情郎娶了姑娘,但姑娘早知道情郎在鄰村有了家室,根本不能娶她,一氣之下老趙家便把他家姑娘轟出了家門。
這姑娘也是傷心,又沒地方可去,便去鄰村找情郎想和情郎私奔,哪知道情郎根本不認她。
但這情郎的媳婦卻聰明的很,早察覺到了他們兩個的姦情,藉著姑娘來找自己的男人,自己男人又不認,便對姑娘一番奚落,還動了手,動靜大的是人盡皆知。
這姑娘不僅被親爹打的遍體鱗傷,又被情郎的媳婦撕扯,頭髮扯亂了,衣服也都被撕扯碎了,像個瘋婆子似的,或許是她對情郎失望透了,心裡感到委屈,便有了尋死的念頭。
……
姑娘心有不甘,一身的怨氣,覺得他們都欠她的,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唯一錯的就是找了一個沒擔當的男人。
心已經死了,有家回不了,薄情寡義的男人又不認她,沒有地方容得下她,萬念俱灰投了河。
那河比較深,淹死過不少人,姑娘不會水性,投河後便不見了蹤影。
過了幾日,屍身浮起來才被村民發現,那河裡淹死了個女人的事便傳開了,姑娘的爹就來認屍了,雖然屍身已經泡的腫脹腐爛,但身上破碎的衣服,她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一家人也是哭的悔不當初,她老母親更是哭的昏了過去,但人已經死了,再後悔也沒用了。
他們請了道士,給這可憐的女娃做法事超度,好讓她安心去投胎,本是一個普通的法事,超度完,再把屍身入土安葬,就算是完事了。
可入殮的時候,給她穿衣服的人發現她肚子很硬,已經有了身孕,那道士當時就覺著不妙,又重新超度了一次,為那肚裡還沒長大的小娃娃,天也熱,屍身爛的很快,入殮以後,還要等到第三天才能入土的,第二天是不可以的,可偏偏這事就發生在第二天晚上了!
陳三瞪大了眼睛聽得極其投入。
因為惡臭難聞,大多數人都回家了,沾親帶故的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留著,大晚上大家都累了,突然姑娘的姐姐尖叫了起來,嚇的所有人都沒了睡意,她指著躺在棺材裡的姑娘哭喪著臉說妹妹眼睛張開了。
死人眼睛突然張開,那是死不瞑目,可是大忌諱,在場的人都慌了神,嚇得那是全都跳了起來貼在了牆邊,那道士也是年輕,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大著膽子用手把眼睛給重新閉上了。
眼睛是閉上了,可村裡的人都神神叨叨的,可他們也不懂也做不了什麼,說來也奇怪,人越怕什麼,心裡就越想著什麼,越想什麼就越想看一下想的對不對,明知道這姑娘剛剛睜開過眼睛,這些人還要有事沒事的去瞟一眼。
大半夜過去了,姑娘沒有再睜眼睛,就在人都昏昏欲睡的時候,姑娘的姐姐又是尖叫一聲,隨後昏了過去,倒下的時候頭還磕在了棺材口上,磕破了頭,流了血,眾人手忙腳亂扶起了暈倒的姐姐,抬回了屋子。
看到棺材上有血漬,那姑娘的姨娘便找了塊白布想把血漬給擦掉,手剛伸過去,就看到躺在棺材裡的姑娘又張開了眼睛,而且死死的瞪著她,她姨娘是嚇得把白布往天上一扔,連滾帶爬的退了好幾步,蜷縮在了牆角,手指著棺材當時就嚇得說不出話了。
那道士剛回家一趟才趕過來就被這動靜嚇得也是急急忙忙的跑了進去,進去看到她姨娘指著棺材,往棺材裡看去,一看,不得了啊,比起剛才,不僅眼睛張開了,眼睛好像還死死的看著他,那道士也是嚇得雙腿發軟,差點挪不動步了。
不過他也算是學過一點皮毛,立馬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符紙貼在了女屍的額頭上,女屍的眼睛就自己閉上了,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想了想和主家商量了一下,冷不丁的張眼睛,不得嚇死個人呀,還是把棺材蓋蓋上吧,眼不見為淨嘛,主家也是嚇得夠嗆,沒什麼意見便同意了。
可這蓋上棺材蓋就真壞事了。
姑娘眼睛是不張開了,可棺材蓋上沒多久,棺材裡面就開始傳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音,聽著像是在撓木頭。
棺材旁邊的人一開始還聽不清楚,以為是老鼠,一聽清楚嚇得那是滿屋亂竄,最後都躲去了其他屋子,只剩下他爹和那道士站在棺材旁邊。
小道士也是慌了神,學的都是些超度、落葬的普通道術,也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更是沒聽說過,一時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顫顫巍巍的抓著主家男人的手和主家商量著把棺材用繩子捆上先,再找那棺材釘釘上,等天一亮就去葬了,隨後便找那些已經躲在其他屋子的親戚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