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隨後從碗裡抓了一把豆子,開始沿著被圈起來的路撒了起來,沒過多久,路上零零散散的撒滿了小豆子。
撒完豆子,老頭讓村民散開,從背後抽出桃木劍,一張黃符貼在桃木劍上,咬破手指抹了血在劍鋒上,之後開始揮劍踏起了罡步。
三步一跨,兩劍一揮,把劍尖插進了路上的泥土之中,一個劍挑,一些泥土帶著小豆子一起被挑了起來,老頭也是眼疾手快,一劍朝著飛起的小豆子劈去,大吼一聲:“破。”
地上零零散散的豆子“啪啪啪”的全都爆開了,揚起了漫天的塵土。
三伏天的一點風都沒有,村民們被炸起的漫天塵土揚的眯著眼睛張不開,一手捂著嘴另一隻手則是用力的扇著,想快點讓塵土散去。
過了一會,飛揚的塵土沉了下來,眾人慢慢睜開眼,一個個眼睛瞪的老大,有的還一個勁的揉眼睛,陳三也是一個耳刮子抽在了自己臉上,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眼前這條大家走了一輩子的路就只剩下老頭用鐵針畫的下半部分了,而那條線的上面那條上山的路,則是出現了一棵棵的樹。
不止是樹,連山的坡都是一模一樣,雖然知道上山的路就在這裡,但根本看不出來,一眼望去根本沒有上山的路了。
大夥傻了半天,才開始議論了起來,一下子就炸了鍋。
老頭則是慢慢悠悠的揮揮手,示意大家散了吧,叫上陳三就回了陳三家中。
東邊的路被老頭給移走了,老頭的身份一下子就成了茶餘飯後都會議論的事情,有的說是地仙,有的說是土地公公,有的說是山神,說法是千奇百怪,很快就傳到了其他村莊、城鎮之中。
陳家鎮有個世外高人下了山的訊息也是傳的沸沸揚揚,慢慢的,出去避難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兩人回到了陳三家中,老頭坐著,差遣陳三砍柴燒水,洗衣做飯,沒多久水燒好了,老頭則是從兜裡拿出了一大包茶葉泡了起來,悠哉悠哉的喝上了。
陳三翻著白眼罵罵咧咧的幹著活,也不敢反抗,老頭看他一臉不爽的樣子,笑呵呵的眯眼看著他。
“待會有你好處,別苦著個臉,來個人,多難看。”
聽了老頭這句話,陳三笑出了一輩子最難看的笑容。
晚飯時間,見陳馨從遠處走了過來,陳三那是樂開了花,一下午,就這一件事情能讓陳三高興高興。
走到了陳三跟前,陳馨朝他笑了一笑,笑的笑靨如花,笑的陳三那是花枝亂顫,骨頭酥麻。
剛想和陳馨說點什麼,陳馨就朝裡屋走去,陳三尷尬的臉直抽抽,還是跟了進去,進了裡屋見了老頭,陳馨便和老頭說了起來。
原來陳馨是來請老頭去家中吃飯的,年嫂知道陳三做不出像樣的飯菜,便請老頭和陳三去她們家吃飯,順便謝謝他們。
陳馨走的時候也害羞的叫上了陳三,陳三掛不住的臉才又掛上了笑容。
一頓豐盛的晚飯,陳三和老頭都吃的飽飽的。
飯桌之上,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以後的事情,老年已經死了,鎮東就剩下年嫂和陳馨兩人了。
之前兩人在陳三家,才躲過了一劫,這地下還有被封印的大妖,她們也都知道,年嫂很捨不得這裡,但在老頭的建議下,便打算帶著陳馨回自己的孃家,陳三聽到決定後,臉上難掩落寞。
老頭看出了陳三的落寞,又看了看陳馨。
“你倆緣分不淺,但都命運坎坷,以後的路還很長,能走成什麼樣子還得看你們自己,不是有句古話麼,有緣自千里來相見,你們倆的緣分糾葛也不是一兩輩子能理清的,不急這一時。”
聽得陳馨的小臉緋紅,陳三也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撓幾下陳三一愣。
“不急這一時是什麼意思?”
老頭笑了笑,“不是很明顯麼,你要出遠門了呀。”
“我出遠門幹啥,老頭你可真逗,要出你出,我可不出。”陳三一臉嫌棄的說道。
老頭喝了一口湯,淡淡的說道:“那倒也是可以的,你來鎮守大妖,加固封印,我也落個清閒,我出趟遠門去找找能斬殺這大妖的人,永絕了後患。”
老頭話還沒說完,陳三端起的碗就掉在了桌上,顫顫悠悠的看著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