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們這一去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一個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問。
“等軍爺們幫咱們趕跑了這幫妖獸,娘帶你去城東張大爺店上吃糯米糕。”年輕的母親一手摟著孩子一手拿著包裹,跟著人群朝前方的星壇走去,可終究還是不捨地回頭望了望這片生存過的土地。
沒有過於喧囂的場景,只有按部就班地行動和說不出的苦澀。彷彿城內所有人的命運裡對這十年一次的戰爭都有過自己的解釋,知道自己的歸宿。
“大統領有令,非參戰人員不要過多停留,快速透過星壇前往後方避難!”
“大統領有令,非參戰人員不要過多停留,快速透過星壇前往後方避難!”
玄牛號角的聲音夾雜著陣陣馬蹄聲,讓相對有序的撤離變得肅殺了起來。
十幾個身著白袍銀甲的刺羽軍傳令兵騎著戰馬在官道上來回傳令,頭盔上的黑色纓穗隨風擺動。手中令旗在靈力的催動下發出陣陣黃光,匯成一張粗壯醒目的引導符,懸在半空中,指引著逃難百姓的道路。
武威城內人流穿梭,平常除了達官貴族、遊俠商賈,尋常百姓極少有人能夠承受的起使用星壇的代價。
星壇,乃帝葉氏命工部掌座公輸玄傾力打造之物。先譜以靈陣,刻於靈青石上,飾九天星象為引。再憑藉仙源靈力催發,即可從此處星壇,遠距離傳送至彼處星壇。從此,中庭宮中強化了五塊大陸的聯絡。同時也將帝葉氏的權威推廣至極。正所謂星壇所在之處,如臂使指。
武威城,講武堂。
“尹青,你來說一說為何我人族作戰需要團隊協作?”榮升指了指階下席地盤坐聽課的少年。
“喏!”少年起身朝榮升施了一禮,隨即作答。
“自帝葉氏起,我人族便在風雨飄搖中有了一席之地,甚至日漸興旺。我們人族不同於他族,我們沒有天生強壯的肉體,也沒有精煉穩固的魂魄。我們比不上靈族的速度,也比不上妖族的生命長久。但我們勝在足夠專注,能夠打磨修煉自己。更重要的是我們能夠清楚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從而去彌補。因此,我們只有團隊協作,才能變得更加強大,以至於以弱勝強。”
“尹青所言便是正理。我們人族修行講究循序漸進。從鍛骨、凝神、化氣、神照、修魂、臨淵、斬龍再到帝葉氏傳說中的太初境界。每一步都是一個坎,很多人窮極一生也不能邁過。沒有天生就強大的人,當然,有天生就強大的神。”榮升環視眾人,仔細地教導。
“哈哈哈......”誰也沒有想到,一本正經講課的榮都尉會突然開起玩笑。
“神之所以為神,便是因為他們具有血脈的優勢。而我們更多的則需要自己的不斷打磨。你們在座的各位都被我寄予厚望,我希望你們能夠在戰爭開始前,突破自我,達到鍛骨境界。然後,就是活下來。以上,就是我給你們的目標,也是命令!”
“喏!”少年們年輕的臉上顯得堅定而認真。
武威城,訓練場。
“尹青你不再練練?我感覺我們的騎術趕榮都尉差遠了,甚至連他們那些普通士卒也比不上。”一個黝黑微胖的少年抹了抹臉上的汗,翻身下馬,朝已經在栓馬的尹青問道。
“蔣兄,不是我說你。你好好想想,你覺得憑我們這些見習士卒會有機會騎馬上戰場麼?即使是他們也不見得能騎馬上戰場。我們的敵人是誰?暴動的妖獸!馬根本就無法派上用場。除非是騎乘飛羽獸進行戰鬥。而飛羽獸,沒有凝神中期的修為是無法駕馭的。所以,這次戰鬥我們更多的可能都只是旁觀者,學學經驗。最容易出現的情況,反而是我們會在城牆上抵禦妖獸衝擊,我要是你,我可能就去練練體力或者射術。”尹青忙完手中的事,朝訓練場門口走去。擦肩而過的時候,熟練地一拳打在目瞪口呆的蔣承胸口。
“嘶,你這個鬼機靈......等等我!”回過神來的蔣承怪叫一聲,朝著尹青追去。
中庭,帝宮。
“砰!”
“砰!”器皿碎裂的聲音迴盪在宮殿中。
“一群廢物!快十年了,你們一點線索都沒有,你們這群狗奴才,孤養你們何用?”九龍紋飾的臺階上一個身著明黃長袍頭戴紫金冠的青年指著階下跪倒的將領們肆意怒吼,蒼白的面龐顯得有些扭曲,目眥盡裂。
“殿下息怒,末將時刻關注監天司的動靜,可是沒有絲毫的線索。同時也派人四處巡查多方打聽,依然沒有您要尋的寶貝的蹤影。是不是您的描述不太準確?”應聲的將領,頭埋得很低,顫巍巍地解釋。
“狗奴才你說什麼?你敢質疑本王?孤不想聽你們說這些屁話,孤只看結果!你,還有你,如果這段時間還沒有進展的話,本王的日子不好過,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命!”青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屬下告退!”
“滾!”青年扶額坐下,身旁的侍女迎上去開始捏腿揉肩,生怕受到責備。
“二皇子息怒。您這麼浮躁,將來怎麼繼承大統號令天下呢?”只聽來人輕笑道。
那是一箇中年男子,一頭齊腰的長髮挽了個髻隨意飄灑,威嚴的臉上如刀刻一般,看不出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