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魂上的沖虛丹靈法是一澤掌教所授,但是我一直跟著師兄學藝,到現在為止,並沒有拜過師父!“
“一澤是哪個小輩,怎麼沒有聽說過。你不會是隨便胡謅一個名字誆騙本尊吧!還有,沒拜過師父,鴻蒙學宮掌教會將鎮派之法傳授給你?你不覺得這話說出來,連三歲小孩兒都不會相信麼。還是說,你拿本尊當三歲小孩兒那樣哄騙?”
球兒的肥臉氣得肉顫,明顯是沒想到尹青連謊話都不會說,總共就沒幾句話竟然都如此的漏洞百出。它也不想再多說廢話,手中霎時雷光綻放、極盡變化,朝著尹青呼嘯而來。雷光中道則翻滾,氤氳幻滅著無盡威能。恍惚間裡面有無數的空間在撕裂聚合,這要是被擊中,決然沒有半點生存的可能。
面對奔湧而來的雷光尹青不由得苦笑連連,饒是他已經實話實說,可其中細節也確實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也不足為奇。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在這方天地之間,球兒可以說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人無法抵擋。
這片空間兀地一陣顫動,整個星空都有些不穩,光芒一下就暗淡了下來。抬眼望去,遠處散發著紫氣的虛空裂痕似乎又大了一分。而正是因為這看似微不足道的變化卻在無形之中幫了尹青一把,將他救下。雷光已經呼嘯而來快要轟到尹青身上,沒想到中途失去了空中星光的投影,沒了力量來源過後霎時間煙消雲散從他身上穿過。
“呼!”劫後餘生的尹青長吁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的感覺。
“壞了,主人的傷越發嚴重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令人意外的是,球兒一擊不中後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尹青身上,而是直勾勾地盯向遠處散發著紫氣的虛空裂痕嘆息道。
“球兒是仙君可有難處?不妨說出來給在下聽聽,或許能有辦法呢?”尹青哪能不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活命,其他的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哼,這個傷勢連主人都沒辦法解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將自己封印住減緩傷勢的擴散。你一個化氣期小鬼的見識難道會比我主人還高麼?連天道契約都未曾聽過,本尊竟然會病急亂投醫地將你放進來,還妄圖寄希望在你身上,真是瞎了眼。”球兒哂笑了一身,隨即滿是自嘲地說,看它這副樣子是真的很在意自己主人的傷勢,不然也不會如此這般嘗試。
“就這樣下去,不試,事情也不會變好。試了,事情也不會糟糕到哪兒去,就看你怎麼抉擇了。”面對著心急如焚的球兒,此刻尹青甚至有些反客為主地說道。
“那你知道什麼是魂、道、術、器麼?”聽了尹青的話,球兒既沒有應允,也沒有反駁,倒是緩緩地問了他這麼一個問題。
“願聞其詳。”還被束縛在原地的尹青除了這樣說以外,此時再無其他選擇。
“這裡的魂即為神魂,在此處則代表著自己。這裡的道即為天道,演化而出便成了無數的道則,籠統來說就是大道三千。而術則是以魂馭道的一種方式方法。無論是刀槍棍棒斧鉞鉤叉的這種馭器之術,還是勾動天地靈力,施以符籙的禁咒之印,亦或是陰陽反轉陣旗獵獵的陣法,都是以魂馭道方式方法的外化。”
尹青雖然聽得是一頭霧水,但也知道球兒所講並無半點虛言,每一句都是精闢獨到的見解。不求這麼快就能理解其中玄妙,可尹青卻是一字不漏地將其死記硬背下來,瘋狂從中汲取養分來構築屬於自己的框架。
見球兒說完前三種類別後停了下來,尹青不由得追問:“方才所說的器又是什麼呢?”
“器,當然就是指仙寶靈器了。而我,就是主人遺留下來的器靈。”球兒說道這兒的時候止不住地有些哽咽,不知道它想起了什麼悲傷往事。
“你是器靈?在這空間之中,哪一個是你的器身呢?”尹青環顧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一個看上去和球兒比較貼合的本體,不由發問。
“我本體已經就在老早之前的那次戰役中被人打碎,主人當時為了護我周全不讓我靈智消散,反而受了重傷。不得已間來這個水底建了兩座玲瓏塔,並且佈下靈陣將我封在裡面日夜溫養,隨後他就陷入了沉睡,再也沒有醒過來。”
“唉,你主人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為了你的性命甘願自己冒著如此大的風險,讓在下好生敬佩。”尹青只覺得由衷佩服,世上好多人都是修為越高越怕死,沒想到球兒主人卻是一個願意為了器靈生死,甘願如此付出的人。
“然而怪事才從此時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