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東西不敢見人還來這兒做什麼？”
“就算你們能夠進秘境又如何，別再給宗門丟臉了。”
面前的少女雙手抱臂挑著下巴，眼神輕蔑地看著對面的兩個人，語氣裡頭是不加掩飾的、居高臨下的不屑。
顧歲歡之前是很生氣，但是她也不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跟方芷斕吵起來。
實在是沒必要。
但是她也不會就這樣吃了這啞巴虧，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到頭上去。
她按住身旁少年愈發用力的手，安撫地朝他笑了笑，隨即面無表情地冷冷看著對面攔路的人。
隨即彎唇展顏一笑
“出來行走江湖，怎麼能沒有東西傍身？”
“留影石這種東西，我這裡可是大把，要不要送師姐一個？”
明明是溫軟親暱的語氣，但是停在方芷斕耳朵裡卻是讓她腦子一嗡，難以置信地看著一臉嬌氣的女孩，聲音拔高：“你有留像影石？”
留影石她知道，就是些小玩意兒，可以將發生過的事情記錄下來然後重新展現出來，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卻騙不了人。
可她沒想到顧歲歡這種看起來沒什麼腦子的人心思會如此縝密。
怎麼可能……
如果她真的有，怎麼當時大家趕他們走的時候不拿出來……
一定是詐她的。
可若是顧歲桉的話，那似乎講得通……
不可能。
她當時也是一時起意……
方芷斕心下肯定，可是又禁不住自己心虛作祟，象徵性地放了幾句狠話之後就狼狽地逃走了，那急匆匆的模樣像是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著自己。
顧歲歡看著方芷斕離開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旁邊的少年揉了揉女孩的頭髮，溫聲道：“歡歡打算怎麼辦？”
“等回宗門之後上報吧。”
“好。”
少年什麼都答應她，只是看向方芷斕離去的方向眼眸有些陰沉，藏在袖中的大手凝結出一縷縷銅線，從他的手中蜿蜒到地上，緊緊地貼著地面飛快朝前掠去，幾乎沒人注意。
方芷斕已經走出去幾米開外，心中惴惴不安，又沒有留意腳下。
也是，誰沒事走路會盯著地面？
腳下又不是什麼深不見底的懸崖邊……
“啊”
秘境即將開啟，如今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大家的矚目，更何況是尖叫聲。
四周的談話聲驀然停下，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剛剛發出尖叫的那個女人身上……
方芷斕漲紅了一張臉，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沾滿了泥土的粉白衣裳已然看不出上面原本點綴著的幾朵桃花。
她嫌惡地將枯草泥沙拍落，突然意識到什麼，身子一僵，緩慢地抬起頭來。
只見四周的人都嫌棄地看著自己，目光或同情或奚落或嘲笑……
方芷斕作為方家大小姐，何時出過這麼大的洋相，此時只感覺臉都丟光了，哭著跑了出去。
在無人看見的暗處，顧歲桉淡定地收回了手，那地面乾乾淨淨的，連一個銅線的影子都見不著。
只除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