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梓妹妹?姐姐和這個人什麼時候這麼親暱了?雲追下意識的皺了眉頭,壓下心底的不適,隨著雲梓走了進去。
“我今日來,是來向祁兄辭行的!”雲梓進門就開口說道。
“阿梓妹妹和阿追請坐!”祁言溫雅的笑著,很體貼的為雲梓拉開了對面的座椅。
雲梓感覺今天的祁言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可是具體又說不出來有哪裡不同。
祁言的眼睛裡漾著點點溫和的笑意,讓人在他的注視下生不出任何壓力反感,反而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玉骨折扇攥在手心,又平添了幾分文雅之氣。
“阿梓妹妹的事情處理的很快,本以為我可以幫襯一二,阿梓卻是一個字都沒向我開口!”
雲追聽著這人一口一個阿梓妹妹,彷彿有多熟絡親暱似的,心裡煩躁的想把人揪起來打一頓,卻一時什麼也做不了。
雲梓笑了笑“說來,也是運氣好,事情恰巧趕上了時機,自己解決了!”雲梓說著,心裡也是這麼想的,雖然覺得有些蹊蹺,那範贏回來的是真的巧,正好把事情說清楚了。
祁言眼眸微閃,看來雲梓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暗中查探過,顯然在查這件事的不是一批人,有另一批人在暗中幫她,到底會是誰呢?
“雲梓妹妹是有福氣之人,遇到麻煩自然是能逢凶化吉,迎刃而解的!”祁言回道。
“對了,雲梓妹妹明年可是就要及笄了?”
“嗯?”雲梓一愣,不知道話題怎麼就突然轉到了這裡。
“既然認了阿梓做義妹,阿梓的及笄禮我必然是要去的啊!”祁言還是保持著最初的笑意,像談論天氣一樣自然的說道。祁言瞥了一眼從進屋就一直冷冷注視著他的雲追,輕笑了一聲。
“是啊!但是祁兄的心意我領了,但是祁兄商途周遊四方,少有空閒,不必如此放在心上的。”雲梓淡淡一笑,看起來真的不是很放在心上。心裡卻慌得一批,這祁言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難道真的把她當做了義妹不成?不能啊,像祁言這種商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的,善與人交這也不是他的品格啊!這般殷切真誠難免讓人懷疑別有用心。
“好!”
祁言應了一句,也不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時間,還是聽進去了雲梓的話,不再在意。
雲梓被前面的話驚的心亂如麻,不敢多留,“那就這樣了,我還要回去收拾行裝!祁兄,告辭了!”
祁言看著雲梓步履匆匆、強裝鎮定的離開,還差點不小心踢翻了凳子,無奈的笑著抿了口茶。
當真是個有趣的奇女子!小小年紀,又是女子,就有如此魄力獨當一面,支撐家業,遇事又處變不驚,從容解決,比這世間許多男子還要堅強有韌性,巾幗不讓鬚眉這句話,用在她身上毫不過分。
大概是由於雲梓太過早慧,對人對事把控的分寸極好,根本就不亞於多數成年人,祁言下意識的並不把她當作小孩子看待,祁言這般想著。
“姐姐是不會喜歡你的!不要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雲追冷冷的看著祁言說。
祁言閒適的坐在太師椅上,輕搖著一把玉骨折扇,唇角上揚,好像完全不意外雲追的到來。
“哦?雲小少爺何出此言?祁某自認容貌並不算差,這些年的積蓄也可說是家財萬貫,我們都是從商,也算是興趣相投了,對雲姑娘又是真心喜歡,怎見得雲姑娘就一定不會喜歡我了?”
“呵!你大可試試!”雲追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門。
祁言眼眸微眯,不明白雲追為什麼對他那麼明顯的敵意,莫不是,覺得他祁言配不上他的姐姐?祁言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臉,自己應該還沒有醜到讓人看了就心生厭惡的地步吧。
第二天,雲梓早早的起了。雖然天寒了些,但是她真的是歸心迫切,這次處理胭脂鋪疑案的過程雖然簡單,沒怎麼用她動手,但是當真是耽誤了她不少時間,她放不下玉州的事務,這時案上也不知已經堆積了多少賬本和信件了,她也不敢隨便讓人代處理,不過了眼總是擔心出差錯。
太陽這時還沒有升起,天空泛著灰濛濛的魚肚白,雲梓讓人輕些把行裝搬上馬車,正準備要走,餘光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著白衣的身影從客棧走出,隨後還有兩個小廝搬著木箱。“祁兄也要走了?”雲梓眼皮一跳,自己特意起早了些,還是撞上了,這可真是巧啊!
“嗯!恰巧有事也要去玉州一趟,正好可以和阿梓妹妹同行。”
這……雲梓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這是真的無奈,祁言這種在商場摸滾打爬多年,向來穩賺不賠的人,能是什麼傻白甜,自己好怕他刻意的多接觸下去,猝不及防挖坑,自己一時不察,就傻傻掉進去了。
“那……確實是很巧!”雲梓沒有法子拒絕,只得應了。
雲追本就聽那祁言一口一個阿梓妹妹,阿
梓妹妹的,已經聽的格外煩躁,這會兒聽到要祁言又說要同行,心裡已經按捺不住的鬱悶了,攥緊了拳頭,聽到腳步聲漸近,眸子裡閃過一抹暗光。
雲梓一上馬車,就看到小傢伙頗為委屈的坐在角落裡,殷紅的嘴唇緊緊抿起,眼眸低垂,一雙水霧的眸子溼漉漉的。雲梓看著只覺得心疼,小傢伙性子柔弱,又怕生,不善於人交際,自己一時沒看著,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莫不是被誰趁他不在欺負了?
她還從未見過雲追被他人惹的這般委屈過,當然啦,她自己是除外的。
雲梓的眼神裡含了怒火,她如此珍重,捧在手心裡養著的少年,怎麼能容得他人欺負了呢。雲梓收起心中的情緒,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小少年“是誰欺負了我的阿追?告訴姐姐,姐姐定會給你討個公道!”雲梓語氣輕柔,最後一句卻像是淬了冰渣般森冷,讓人聽了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