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迎接他的只有薛善從鼻孔傳出來的一聲冷哼。
梁俊眼神一變,看著此時的薛善,心中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卻只能死死緊咬著牙關。就算是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家人考慮!
他要考慮清楚,自己父親元明侯的爵位是怎麼來的!如果沒有了元明教,他們一家將什麼都不是!
“怎麼,你不服?”
薛善眼睛一瞪,一點一點回轉身體,正對著梁俊。只是打了一條自己平日裡養的一條狗,竟然還敢咬自己主人了不成?
“沒……沒有。”
梁俊忙把頭低下,向著薛善行禮。行的卻是面見上位者時的大禮,一躬到地!是除卻跪拜之外,最大的禮節。
“沒有就好。”薛善神色這才稍緩,像是在梁俊這裡找回了莫大的存在之感。薛善完好的手指向面前所有的小弟,神色倨傲說道:“記住了,你還有你們梁家,以及還有你們所有的人,都是在指望著我元明教活著!若是惹得小爺不高興了,那你們全部就都別想高興了!”
“啪啪啪”
呂一品忍不住鼓掌,大笑道:“真的是一出好戲啊!沒想到這用餐完畢竟然還是表演能夠欣賞一番,不錯!真的不錯!”
“那可不嘛?尤其是剛剛訓狗的環節,簡直精彩之極!讓人忍不住想要再看一遍!”
王玉鵬站在呂一品的身側,也忍不住開口說道。不過在說到訓狗二字之時,眼睛卻是分明的瞥在了梁俊身上,讓梁俊心中一陣好氣,只能遠遠怒火洶湧地盯著王玉鵬。
“哎,不對!你可說錯了。”呂一品搖頭否認,一臉鄭重地對王玉鵬糾正。
“不是訓狗?那會是什麼?”王玉鵬適時表現出迷惑與反思,嘀咕道。只是,他雖然是自言自語地嘀咕,可聲音卻一點也不小,每一個字眼都準確地傳入了日月神盟眾人的耳朵裡。
“真笨,當然是有兩條狗在咬架了?”呂一品向著薛善、梁俊二人努嘴,分明就是在說:看到沒?就是這兩條!
王玉鵬恍然大悟一般,很是誇張地使勁拍打著餐桌,大笑道:“對對對,老大你不說我還真的沒看出來!這還真的是兩條狗!”
“對,而且還是兩條狗崽子!一個是狗兒子,一個是狗孫子!”一個聲音又從呂一品、王玉鵬身側響起,趙嘉明不知何時也已經站在了二人不遠處。只是是他說的更狠,這下是連他們父母也一起給罵上了!
只是在開口的瞬間趙嘉明便自知失言,神色之中閃過一絲憂慮。只是話已經出口,卻也只能裝作堅定地站在那裡,不讓日月神盟的人看出自己的心虛。
呂一品看向趙嘉明,對他點頭微微一笑。旋即擊掌大聲讚許道:“哈哈,對!可不就是一窩狗崽子!難怪會到處亂咬人,原來都是一群沒有主人去管教,沒得教養的小狗崽子啊!”
呂一品的這話說的更是狠絕!其實他大可不必說出這樣有失身份的話語來。只不過,趙嘉明附和罵出的話縱然解氣痛快,可也是會給他本人招來無盡的打壓與報復。
雖然趙嘉明是父親早就站到了元明教一系的對立面,可卻是沒有入到元明教某些人的眼睛裡。如果今天被薛善記下,隨後而來的報復怕是會讓趙嘉明一家承受不住!
這也是為什麼呂一品會說出更加過分狠絕的言語出來的原因,他要把薛善的仇恨情緒集火到自己身上!父親呂明川把張志剛這個元明教的北方教務總管事給廢掉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自己一家與元明教的關係!
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所以,呂一品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站在所有小弟的前面!
趙嘉明聽到呂一品的話,心中感動。知道這是老大呂一品,在用更為強烈的仇怨來消減轉移他們對自己的憤怒情緒!可他這一刻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把這份感激埋在心底,化作一份忠誠。
“呂一品!”
薛善雙目泛紅,大吼一聲,揮舞著斷壁就向呂一品再一次衝了過去!嘴巴大張,撲向呂一品就是一口咬下!已然是全無章法,可見胸中之怒火。
只不過,呂一品怎麼可能讓他近身?一抬腳就踢在了薛善大張的下巴之上。
只聽“嘣”地一聲,薛善牙關被呂一品踢得合攏!一道血水從薛善鼻孔飛出,如果不是呂一品躲得快,便會被噴射一身。
薛善整個人雙腳離地,頭顱帶動整個身軀身後倒去。
“砰!”
薛善頭顱全無防護地重重砸在了飯堂地面!腦袋在地上一彈,又旋即落下,身體幾個抖動,便沒了聲息。
呂一品心中一驚:“該不會是……死了吧?”
臉上不由神色大變,臉色煞白一片,目光之中露出無比地驚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然,心臟越跳越快,馬上就要跳出了嗓子眼!再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孩童!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會有一天把人打死!
再看日月神盟那邊,也是一個個心中大驚!畏縮地你推我、我推你的沒有一個人敢走向前來察看。
這個時候飯堂也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薛善身上!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薛善是如何憤怒地衝向呂一品,又被呂一品如何一腳放倒,在空中旋轉了一個圈這才重重砸落在地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