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他們都還不知道,其實他們口中的呂侯爺早就已經出過面了。
剛才高空炸開的煙花,遙遙傳來隱隱的慘叫,以及似有似無的血腥氣,全都是呂明川的手筆!還有他們並不知道的,在學苑大門處發生的一切。
“呂一品,你還在外面做什麼?趕緊回來上課!”許興賢轉身看著沒有跟上的呂一品,不由訓斥。
這一次的月考算是你呂一品糊弄過去了,可是這緊接著大掌紀又給你加上了一個年考!難道你就一點緊迫感沒有嗎?
許興賢沒有從呂一品身上找到一點緊迫的影子,他不知道呂一品這莫名的自信是從何處而來。而且,許興賢隱隱回想到,在大掌紀說出自己要在年終再度考核呂一品時,眼神中透露出來躍躍欲試的光芒!不是那種陰謀得逞光芒,而是一種對未來期許的光芒。
對於這些,許興賢心頭如有一團迷霧。
“你也回去吧,每個學堂現在應該都有先生過去了。”呂一品向著王玉鵬說完,轉身便跟上了先生許興賢。
其實這個時候許興賢也是在等待著呂一品,他心中還有著不少的疑問想要在呂一品這裡找到答案。否則,從院門到學堂之中也就兩三丈遠的距離,呂一品落後他那麼多,是怎麼也不可能追上的。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和張志剛說要加入元明教?而且,更是認他作為了師父?”別看呂一品仍是侯爺呂明川之子,呂明川還當著他與大掌紀的面砍下那麼多的人的胳膊與大腿,可許興賢這個時候卻是一點也沒有給他情面!劈頭蓋臉地俯視著呂一品怒問道。
呂一品一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加入元明教,還要認他作師父了?”
許興賢認為呂一品是在狡辯,當即氣極,不由大怒,近乎咆哮地向呂一品吼道:“剛剛當著大掌紀與我的面,你親口承認張志剛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你倒是推的乾淨!真不知道,要是呂侯爺知道他生了你這麼一個給他長臉的兒子會是何種的心情!”
呂一品嘴巴微張,吃驚的看著先生。這一刻他才算是明白了先生許興賢為什麼會是這般的生氣了!不由心中好笑,可口中卻是說道:“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沒有什麼毛病啊?難不成,還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這是強詞奪理!認賊作父!”許興賢臉色發白,顯然是被呂一品的說辭給氣得不輕。
呂一品臉色一變,目光變得嚴肅,想到張志剛的樣子,嘴角滑過一抹嘲諷,冷笑著對許興賢道:“你可以認為我是在強詞奪理,可是你不能說我是認賊作父!”
呂一品瞬間的變化讓許興賢神色一變,明白自己剛才的話確實說的過了。只不過,說的卻是事實!既然問出不一個答案,就不想要再與之浪費時間,於是臉色也是一板,冷冷說道:“你這話對我這個先生說說還可以,我看你怎麼去面對你父親呂侯爺的怒火!只是,可惜了呂侯爺的一世英名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至於,我父親那裡就不勞先生你妄自費心了。”呂一品也是心中氣憤,自己的事情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就可以了,可是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父親給扯進來?
“你!”
許興賢火氣上湧,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早知道你會是這麼樣的一個人,我就不會帶著你走了那麼大一個圈子去考核,還想著去給你在月考之上傳遞答案了!雖然,最終是沒有用上自己。
話不投機半句多!問話與訓人也是一樣。許興賢這一刻把教書育人養氣這麼多年的功夫一下次全廢掉了!重重冷哼一聲,一甩手轉身邁步進了學堂。
呂一品摸摸鼻子,本來對這個先生的評價還挺高,這一下直接給判了不及格!心中想著,年終大掌紀要對自己展開考核,許興賢又是這麼樣的一個教書先生,自己要不要還是回家吃書算了。
就在這個時候,許興賢“嗖”地再度出現在了呂一品的面前,雙目直盯著呂一品!臉上神色來回變幻著。
“先生……”
呂一品開口就要把自己剛才的決定說出,卻被許興賢伸手攔住。呂一品稍稍移動腳步,略過許興賢伸出的手掌看向他的臉龐,不知道先生突然出現是為了什麼。
“你剛才說,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許興賢神色莫名,把剛才呂一品給他說的話重複一遍。
“對。”呂一品眼睛一眨,點點頭。雖然,呂一品有心不想再理會許興賢了,可畢竟現在身處學苑之中,而且許興賢還是自己的先生。所以呂一品縱然是心中有千般的不爽,卻還是回答了。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我說什麼僅僅就只是我的意思而已,而你並不以為然?”許興賢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此刻問出來也不過只是想要再從呂一品口中確認一遍。
呂一品眼睛一翻,奇怪地反問道:“先生,你不會是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吧?”
“呃……怎麼可能,我這也只是過來確認一下而已,確認一下而已。”許興賢有些心虛,卻也心中踏實下來。一個閃身,又用更快的速度進入了學堂之中,怕被呂一品給看出自己的尷尬。
“好吧……”呂一品有些無語的敷衍道,雖然許興賢已經進入了學堂,可還是故意說道:“……難怪人大掌紀就是大掌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