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不孝,讓母親擔心了。”只是瞬間呂一品便明白了前因後果,忙地跪倒在母親懷中,仰著臉龐伸手為母親拭去淚水。
淚水卻是越擦越多,呂母哭泣聲音是越來越大,像是要把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委屈哭出來一般。
呂一品任由母親把自己按在她懷中,任由自己頭頂被淚水打溼。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更為了母親的另一個依靠。
呂一品眼神動了動,透過一絲狠戾,暗道:“這段時間以來,但凡欺負過母親之人,自己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只不過,這個時候呂一品卻是一個乖乖兒。
一抬頭,呂一品看到了仍在臥房門前的苿靈三公主,恢復神智的呂一品只是眼睛一轉便已經猜想到了眼前這位的打算。只不過,現在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苿靈顯然也從呂一品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一絲危機之感,只是孫嬤嬤剛剛已經被呂母的貼身丫環給支到了戶外,此時再去商議顯然已來不及!
心中一橫,一咬牙苿靈便抬腳踏入了臥房之中。開口清脆溼潤,更顯出無限深情:“呂公子你終於醒了,夫人這段時間卻是整顆心全放在你的身上呢。”
說著便又要上前。
呂一品這個時候眼神卻是一變,冷冷地看著苿靈三公主。也不說話,就只是看著,手上抱著母親的手卻是緊了緊。
苿靈三公主剛剛抬起的手,在呂一品的眼神中也只能尷尬放下。她能夠讀懂呂一品眼神中的寒意,只要自己敢再進一步,他就是拼著自己不與母親溫存也要與自己撕破臉面。
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一層窗戶紙,它還不能破!
苿靈僵硬一笑,缺少人情世故的大腦縱然是已經被孫嬤嬤給灌輸進了大量的應變之法,在這一刻卻怎麼也不能夠想出一種出來。
天知道,她笑地有多麼僵硬!口中不知說出了怎樣的告別之言,便慌不擇路地逃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別院之中。
“母親。”呂一品感受著已經流到了後背上的溪流,輕輕推開母親,細聲說道:“孩兒為你奉茶吧?”
呂母不言,只是再一次張臂把呂一品抱在了懷中。下巴摩挲著呂一品的頭頂良久,只才說道:“讓為娘再抱一會吧,你大了,以後娘想抱怕也沒機會抱了。”
抱著的手此刻更緊了。
平露在臥房外看著二人,一塊跟著笑著、哭著,手絹溼了,袖子也溼了,卻全然不顧。
晚間侯府紅燈高掛,大排筵宴。
就連重傷的羅賓與羅巖二人,也在下人的幫助下,從座椅抬著重傷的身子出席了這場宴會,共同為公子舉杯。
這一晚,呂母明顯喝高了,拿著酒杯一遍遍地要平露為她倒酒。
平露遲疑,看到呂一品向著她微微點頭,這才為呂母倒下。
呂一品向著邊上的趙嘉明暗下命令:“命令下去,嚴密佈防!”
“是!”
趙嘉明快速的執行著呂一品的命令,把呂一品的任務傳達到每一個門人的耳中,併合保證實施。
呂一品看著天邊星斗,眼中殺氣翻滾,暗道:“我回來了,那麼,就是時候送你們走了!”誰也不敢象一個剛過十歲的孩子眼中竟能會有這般殺意!
“公子,老奴慚愧,沒能保住侯府的尊嚴,老奴……”
羅賓終於找到機會向呂一品開口,只是剛一開口就被呂一品給打斷了:“羅叔,千萬不要這麼說!正因為有了一個又一個的你們,才成就了我們侯府的無上尊嚴!”
“公子,我……”羅巖這一刻也想要說些什麼,只不過,千言成語都匯成了一個動作——羅巖撲通一聲從座椅上滾下跪倒在地。
呂一品伸手揮動,卻嘎然而止!目光中猶疑、驚恐之色交織。
“我的元力呢!”呂一品在心中大呼!
猛然閉目,按照未“失魂”前的習慣放出自己的氣機,卻什麼也感受不到!
“我的氣機感應呢?”呂一品心中開始發慌,如果這一切都沒有了,自己又怎麼為母親報仇?又怎麼為軍侯府找回失去的尊嚴?
元氣外放是為元力,此境為武王之境;
精氣神內斂產生氣機感應,此境為武君之境;
而現在,這一切呂一品竟發現自己全都沒有了!
呂一品不甘心,手臂一轉運動《八荒六合十方勁》,只是一動,呂一品就感覺到手臂筋脈隱隱傷痛,痠麻腫脹之感卻有向著全身擴散的趨勢。
這《八荒六合十方勁》就是要調動全身各處的力量,發出最強攻擊的法門。
呂一品面色乍然變白,汗水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