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天下春鎖羅帳的時候。
陳星衍已經帶著陣城司中的精英一同抵達了野獸迷城。
玉缶昏迷不醒,在知禮等人的力挺下,南蕭蕭暫代掌門之職,帶領著野獸迷城開始了重建工作。
人們重返城市的各個角落,那些僥倖外逃的人也被召回。
除了第一批出城的平民大量傷亡,整座城市千萬的人口,只損失了四十萬不到。
人們不由扼腕嘆息,在當時看來,在前面出城的人尚有一線生機,而一旦修士戰死,結節崩潰,那些來不及出城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可誰又能預料到李天下一人力壓十一分神大妖,又逼退了兇威赫赫的山海盟主,反倒讓大部分沒來得及出城的人安全的活了下來。
沒過多久,遠在千里之外的神劍峰也發現,那些一直環伺的妖獸大軍竟然如潮退去。
緊隨其後,來自野獸迷城的訊息便傳上了神劍峰的山巔。
“日暮,迷城大破,千萬奔逃,廣陵音聖以無上秘法助武、水二聖突圍,領十萬修士死戰,千鈞之際,天下城主幻光而至,一己之力,重傷十一大妖,又與山海盟主大戰,須臾退散百萬獸潮。。。。。。”
裴盛年一邊彙報著,心臟咚咚的亂跳,他也是剛剛拿到這封戰報,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資訊,叫他的心中激盪難平,熱血沸騰。
他的異狀自然逃不過劍聖裴文的眼睛,只不過並不會受到任何的苛責。
因為裴文的心中又何嘗沒有泛起漣漪。
這個世界上終於又出現了能夠為他追逐超越的目標。
可還未等裴文說些什麼。
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又來到了峰巔。
見到裴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失聲哀嚎。
“聖人,呂白他,歿了!”
來人正是孔教習,因為呂白的緣故,自打戰盟大會之後,孔教習就負責起了所有與天下城相關的事宜。
他門下的外門弟子,注射了天秀的超級強化劑,大批進階,讓他的地位在神劍峰日益抬高。
在妖獸退散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來自天下城的噩耗,便失魂落魄的衝上了峰巔。
“什麼?!你再說一遍?呂師弟他怎麼了?”
裴盛年大驚失色,一把抓住了孔教習的雙臂。
裴文的眉毛也登時豎立。
孔教習早已泣不成聲,嗚咽著說道:“日前,天下城主帶著所有精銳西援歐洲,天下城空虛,不知為何突遭巨量變異喪屍進攻,為保護城中居民,呂白和他還未來得及公佈的道侶,一同與近百具變異毀滅喪屍同歸於盡,這才堅持到聖衛回城啊。”
“天下城求援的時候我在場,可是天下城地處群山之間,城主臨走前特意封鎖了山脈,山海盟的主力又都在西方,怎麼可能突然出現這種級別的屍潮?”裴盛年歇斯底里的大吼。
孔教習癱坐在地上,落寞的說道:“弟子又怎麼知道?來人說那時天下城正在歡天喜地的準備迎接聖衛凱旋,誰知喪屍突然衝過了山脈,那等姿態一看就是在山脈的另一端就已發起了進攻。”“可曾向戰盟求援?”裴文面色陰沉的問道。
孔教習應聲道:“早在受到進攻的第一日,呂白就派出了兩名地脈司聖衛,分別求援戰盟和正在歸來的城主,卻在城主回來之後發現向西去求援的那名紅甲聖衛被人劫殺在了百里之外,而那前去戰盟求援的聖衛至今沒有訊息。”
“地脈司的紅甲聖衛怎麼可能突圍百里就被截殺?”
西方一行,裴盛年對聖衛的實力又有了更深刻的瞭解,有著魂甲的保護,防禦力高的驚人,即便面對偽聖的攻擊,也能抵擋一到兩次,修為又高,施展遁術,怎麼也能跑出去三四百里。
孔教習道:“你們見到的應該是最後一次,天下城把所有擅長遁術的修士都派了出去,這才將訊息傳到了西歸的隊伍。”
“所有的。。。”裴盛年身子一垮,險些後退,當初驚聞天下城罹難,他也曾有過擔憂,可卻堅信以呂白的修為,就算再多的喪屍也能夠堅持到李天下的歸來。
不曾想一別便成永恆,同時心底怎麼也想不明白,山海盟究竟為何如此決心要覆滅天下城,而且還是一座精銳不在的空虛城池。
裴文卻突然低沉的問道:“李天下回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回去之後?據說李城主一人湮滅了所有的喪屍,然後。。。。。。”
孔教習微微一愣,思索著得到的訊息,緩緩的將後來的事情,包括從天而降的王城。
當他說到十日後李天下帶著聖衛殺氣騰騰的向著西北方出發之後,裴文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某些人膨脹的野心。”
“父親,你是說。。。”
許多事情不用言明,裴盛年就能猜到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