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算了算了,不笑了,說回正事吧。”
看了看加扎裡身上的學者制服,溫迪思考了一下,指了指年輕人身上的衣服,解釋道
“看小哥你的衣服,應該是須彌那邊的學者吧?”
“對啊,怎麼了嗎?”
“那你應該知道,無論在任何群體之中都會有例外的吧?”
“就像是特別特別甜的甜甜花、又酸又澀、偏偏看起來很漂亮的樹莓、遠超其餘個體大小的巨型史萊姆”
溫迪頓了頓,確認對方理解後,才繼續說道
“說到底,盜寶團只是一個統稱而已,其中的成員本就是十分複雜的。”
“無論是走投無路的普通人也好、嚮往著古代財寶的探索者也罷、又或是最單純的、渴望不勞而獲的偷盜者。”
“既然加入之前的身份與目的不同,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統一的行為標準呢?”
“可是我看那些被抓到的盜寶團都差不多啊”
加扎裡嘗試反駁。
“那是因為任何個體在一個群體中都會如同千風中的一縷,被慢慢同化而已,加入的時間越長,他們的行動也就越是無可挽回的變得統一起來。”
溫迪解釋道。
“——咱們兩個的運氣其實已經很不錯,這裡的盜寶團成立時間還不長,他們還沒有做出什麼突破底線的錯事,就連心態也還是過去生活在規則之中時的那樣。”
“只要有一個合適的契機,大環境的變化也好、政策的調整也好、他們其實就像離家的浪子一般,尚且還有回頭路可走。”
溫迪看了看那些在吃完飯後,有說有笑、如同尋常民眾一般的憨厚工人,意有所指的說道。
“可就算他們再友善,也終究是盜寶團啊,那前輩你難道就不想離開嗎?”
加扎裡問道。
“啊?離開?離開幹嘛?在這裡安心的蹭吃蹭喝不好嗎?”
溫迪以一種讓加扎裡感到震驚的、十分理所當然的態度對他的話語進行了回應。
“真要說的話,這裡可比我在蒙德的時候,生活的條件還要好上不少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還真想一直就這樣待下去啊”
溫迪打了一個飽嗝,言辭之間的滿意不似作假。
“”
沉默了一下,綠衣的少年並沒有再看向面前的學者,
而是抬頭望向了天空之中那輪清冷的圓月,如同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但萬事萬物總歸是要向前行進的,他們如此,我也如此。”
“遠行的流風已經帶回了答案,所以不用擔心,我們離開這裡的契機,應該也就在今天了”
“”
加扎裡並沒有回應溫迪的言語,已經陷入了美夢之中的他,其實也不可能做出回應了。
“”
溫迪也停下了言語,微微抬頭,望著面前這個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徹底陷入了沉睡之中的營地。
如水般流淌的晚風之中,綠色的吟遊詩人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份由元素帶來的問候,
微微抬頭,這位有些自由過頭了的風之神,在籠子裡若無其事的伸了個懶腰,
不緊不慢的轉頭看向了籠子外、那個他等待已久的、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後的黑髮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