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刃源?”呂布微微抬起頭,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怎麼會是他?如果我沒記錯,那個罪刃源那日在醫院已經被我斬殺了。”
夏侯惇長吁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方才我與他交戰了幾回合,他非但不主動進攻,反倒是一直衝著山上退防,我緊追其後,卻在行營門外跟丟了。”
“行營外……”呂布環顧了一下四周,又詫異地看著夏侯惇問道:“那……那罪刃源會藏匿於何處呢?”
“這正是我要問呂隊長的啊?”夏侯惇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他本不想懷疑呂布,可是呂布的翫忽職守,還有莫名出現的罪刃源和他突然不見的行蹤,都會讓人想到,是第三特戰隊藏匿了魔類。
呂布聽罷,愣了一下,迷茫地看著夏侯惇,問道:“夏侯組長何出此言?”
夏侯惇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他頓了頓,說道:“憑呂隊長的本事,判斷敵人的生命跡象應該不是問題吧?可是為什麼明明已經被呂隊長你斬殺的魔類卻突然出現在這山間,又恰巧消失在了呂隊長的帳前呢?”
夏侯惇話音剛落,沒等呂布發話,一旁的曹豹又將手中的夜雪刀舉了起來,指著夏侯惇說道:“你放肆!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藏了魔類!”
“你放肆!”呂布訓斥了曹豹一句,又有些慍怒地看著夏侯惇,說道:“夏侯組長這句話就讓我呂某人不懂了。”呂布抬頭看著夜空,說道:“魔類遁逃本領甚多,你為何無憑無據就向我興師問罪?抱歉,恕我沒有感受到魔障的氣息!如果真如夏侯組長所說,你與魔類,哦,就是那罪刃源發生了戰鬥,後來又跟丟了他,那難道夏侯組長就沒有責任嗎?而你夏侯惇卻在這裡大言不慚地懷疑我們藏匿魔類,這未免有些太不負責任了吧!”
“你!”夏侯惇聽完這話,怒視著呂布,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呂布也不說話了,而是在那裡生氣地看著夏侯惇。突然,一個腳步聲傳來,呂布向夏侯惇的身後望去,原來是曹仁向這邊走來。呂布等到曹仁走到跟前,才半調侃地說道:“曹仁組長不會也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曹仁剛剛大戰一場,本是沒有力氣說話,但是看見呂布和夏侯惇都板著臉,也只好有氣無力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夏侯惇見是曹仁來了,又上前與曹仁述說起來,把呂布當時在醫院如何斬殺罪刃源、罪刃源如何神秘地出現和突然消失在特戰隊門前的事重新講了一遍。
曹仁雖說聽明白了夏侯惇所講的,可是憑藉著他多年與夏侯惇交往的經驗,他不免有些奇怪。要是放在平時,夏侯惇一定會靜下心來慢慢分析,說出來的話也是有條理的。而此時此刻,這個讓曹仁本事熟知的夏侯惇卻意外的有些嘴碎了。曹仁有些擔憂地看著夏侯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魔類運用幻術而遁行自如,藏匿在這深山之中不足為奇,你又何故如此懷疑呂隊長呢?”
夏侯惇用手打掉曹仁的手,指著呂布說道:“你也是知道的,鬥魂本是與其在世時性格相同,而那呂布生前便是賣主求榮之徒,其鬥魂也一定有問題!”
“夏侯惇,你這是何意!”呂布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劍指夏侯惇,怒聲說道。
而讓曹仁更加擔心的是,夏侯惇素來不會口無遮攔地說話,剛剛那句中傷呂布的話要是放在平日裡也一定是夏侯惇所反感的;還有就是,夏侯惇從來不會對朋友發火,不要說是自己受了傷,就算是平時,夏侯惇也絕不會又彈開朋友手臂這一舉動。曹仁想著這些,心中不由得緊了一下,夏侯惇到底怎麼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夏侯惇突然有些癲狂地召出了九嬰牙槍,用槍指著呂布說道:“誰也不能阻攔我進行營中檢視!”
“我還就不讓你進了!”呂布也耐不住了,他召出了方天畫戟,向前一揮,命令道:“第三特戰隊員,攔住他!”
夏侯惇不顧特戰隊員阻攔,執意上前。那曹豹見狀,上前便要回刀斬向夏侯惇,夏侯惇橫槍格擋,二人再次交戰在一起。
夏侯惇平日槍法絕妙,可是此時卻甚是奇怪,步子扎得不穩,出槍也開始變得綿軟無力的。幾個回合打下來,竟然被曹豹佔盡了上風。
曹豹見機,一刀刺向夏侯惇的面門。
而夏侯惇躲閃不及,竟讓曹豹那把夜雪刀的鋒利刀尖刺進了自己的左眼。
就在此時,一切都安靜了。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一旁的呂布和曹仁也都嚇壞了。
呂布知道事情鬧大了,連忙大喊:“快叫醫護人員!”
曹仁看了一眼呂布,連忙上前檢視夏侯惇的傷情。也正在此時,夏侯惇的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的魔氣。呂布和曹仁看得驚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而夏侯惇用手握住了曹豹的刀刃,把刀拔了出來。刀雖然被拔了出來,可是夏侯惇的左眼球也跟著刀一起被挑了下來。夏侯惇左眼處淌著血,用他的右眼看著掛在曹豹刀尖上的自己的眼球,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大喊:“父母之精血,不可棄也!”
說罷,夏侯惇便一口吞掉了自己的左眼球,又揮槍殺向曹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