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以安沒有家人,安喜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
如果真是那個柳氏,不,不管是何人,他會讓他們付出十倍代價。
「小雙。」帶有安撫意味的拍了拍因為被抱的太緊而有些掙扎的安喜,虞以安領著安喜走到了窗子前。
「嗯?」鬧不懂為何虞以安對自己的話沒有回應的安喜懵懂的應聲。隨後一個反應不及便被虞以安一把抱住,坐到了窗沿上。看著瞬間與自己一般高的虞以安,安喜有些不知所措。
還不等安喜想清楚緣由,虞以安整個人一下子湊了過來,吻上了安喜的朱唇,只是輕輕啄了一下便又放開了。
虞以安退後了一步,眼含笑意的看著面帶羞色的愛人,安喜背對著月光,整個人都輕微的隱匿在黑暗中,一雙眼睛卻是脈脈含情的注視著虞以安.
虞以安溫柔的將和自己一般高的安喜抱在懷裡,滿意的感受到安喜的一雙小手也主動的攀上了自己的後背,虞以安先是吻了吻安喜的額頭,復又在愛人的耳邊低喃道:「別怕,我在。」
安喜覺得自己幾乎是要淪陷在虞以安的懷中了。
這樣的安全感有幾人能給予?這樣的深情專一時間又能有幾人有?
只可惜...自己只是個冒充虞以安愛人的替芯兒。
安喜不敢想象眼前申請的男子在發現自己欺騙和逃離的行徑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副樣子?
也許會是憤怒,也許會是冷漠,也許會是仇恨。
不管是怎樣,至少在她離開後,虞以安終於有一種情緒是屬於她的了不是嗎?
不是屬於原主,而是屬於她。
安喜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私心,她不僅是想要獨佔虞以安最後的溫柔,她還想要虞以安在以後的數十年人生中都牢牢地記住她。
虞以安將安喜送出府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來尋人的小北,無奈的相視一笑,安喜便帶著小北離開了七皇子府所在的小巷——一旦安喜突然消失就去找七皇子——這已經是丞相府所有人的共識。
虞以安直到安喜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才依依不捨地回了府,不是他不去送安喜回家,而是為了安喜回家後的心情能儘快的舒暢起來,他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
柳氏麼?呵。
小北跟在安喜的身後默默的走在丞相府的後巷裡,她與安喜始終得體的保持著兩步的距離。
小姐有話要與她說,她知道的。
「小北。」「是,小姐。」
「虞以安給你的好處是什麼?」
面對意料之外的直言不諱,小北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顧不得撩起裙襬就要跪在安喜面前。膝蓋將要接觸地面的時候卻被安喜一把扶了起來。
「你不用跪我,如果你今日的回答讓我不夠滿意,你從今往後便再也不需要跪我了。」
聽懂了安喜話裡的意思,小北撲通一下子跪下來,雙目含淚的盯著安喜腰間的一枚玉佩,「小姐...」
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小北一個頭磕在地上,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麼,便被安喜一個手勢制止了。
「我知道你與我有情分,有是從小跟著我的,只是...只怕你從你十歲入府那年就是虞以安的人了吧?」看著小北變得驚恐的表情,安喜暗自為自己的推測鼓了把掌,「從前我已經多番忍讓,我知道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告發我,無論是告知他我在錦和酒樓與秦公子接觸,還是告知他我與明佩禮相見。」
「只是我一直在給你機會,我相信與你一同長大的我,比他對你的感情更親厚,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對他如此忠心耿耿盡職盡責。」
欣賞了幾秒鐘小北頭上的冷汗,安喜繼續說道:「但多年情誼做不得假,如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以自己選擇。」
「這個地方往前走是丞相府,往後退是七皇子府,若你決定跟我回丞相府,我賜你安姓真心待你。若你決定回七皇子府,此生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過你知道的,虞以安身邊容不得女人。」
安喜說完話轉身就走,不給小北多說什麼的機會。她不是心軟,只是因為這小北除了向虞以安通風報信兒之外沒有什麼別的缺點,護主又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是個不可多得的幫手,如果以後能帶了小北離京,也是很不錯的。
不出所料地聽到了身後尾隨而來的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小北誓死追隨安喜小姐!」
勾起一抹開心的笑容,「從今往後你就叫安小北了。」安喜在心中為自己的足智多謀再次鼓了個掌。
一主一僕走進了丞相府,迎面卻碰上了一個最不該出現的人。
「哎呦!這不是小雙嗎!都長得這麼高了!」熱情洋溢的婦人的聲音撞進了安喜的耳朵裡。
柳氏。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