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安喜欲尋回家之路的時候,一扭頭卻看見了七皇子府幾個明晃晃的打字,於是安喜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七皇子府上沒有任何人不認識自家主子認定的小夫人安喜,於是安喜驚訝的發現自己可以旁若無人的在虞以安府上自由出入不受阻攔。
虞以安還沉浸在自己失去愛人的悲傷情緒中,一個一個精緻的酒瓶子被接連擲出門外,砸在地上非常的清脆且刺耳。
苦弗一臉無奈的守在書房外,主子有令不讓任何人去尋安小姐,他只得苦哈哈的連夜站崗,還需要提心吊膽的躲避著時不時的酒瓶攻擊。
當他看到一臉懵懂的安喜小心翼翼的出現在書房門口的時候,狂喜的就像看到了救星,但是隨後又思慮到主子的命令,一張臉又變得像是吞食了苦膽一般。
安喜看著苦弗的臉色變來變去,心下不禁想到了虞以安的變臉功夫——真是誰的隨從隨誰。
虞以安其實並沒有喝那許多酒,有些酒瓶子是他多年的珍藏,只是無辜的犧牲在了他的怒火之下。
所以當他一抬眼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的時候,他知道那不是幻覺。
「你來幹什麼?」
虞以安的語氣並不像他一開始所認為的那樣平靜。
安喜此時並不知道虞以安自昨夜開始的強烈內心戲,只當他還在為自己今日的出格打扮生氣。
這古代男子真是小肚雞腸,沒有一點大丈夫風範。
正當安喜收斂了心神想向虞以安靠近一些的時候,她敏銳的發現虞以安隨著她的前進小小的後退了一步,正當她心裡納悶兒的時候,她注意到了虞以安眼裡的疏離防備和...厭惡?
這是什麼意思?欲擒故縱?還是玩膩了扔在一旁?
安喜瞧著虞以安,露出了不解的模樣,後者看她這副表情終於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她憑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來的時候抱一下親一下便可以來,想走的時候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便可以走嗎?
「你當我是什麼?隨意把玩後可以丟棄的玩具嗎?」
「你從前與鄭顯交好,不惜不理睬我也要和他作伴,我以為那是最後一次了!」
「上次尋找鄭顯的事情敗露後,你主動對我投懷送抱,是為了什麼?嗯?」
「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去找你養的新的小公子嗎?你大可不必這樣!你可以當著我的面告訴我,虞以安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我不能只有你,我需要一堆男人!要是那樣的話,我可以立刻就不再糾纏你,我立刻就放你走!」
「可你呢?先與我虛與委蛇一番,轉過天來就去別的男人懷裡哭!哭什麼?哭我對你不好嗎?」
「你安家大小姐太高貴了!說吧,要玩兒幾個男人你才肯安心,嗯?」
「我原以為你多少會在意一下我的想法,沒想到我在學堂等了一整天也等不來你的主動!」
「我告訴你!我不管你當年是抱著怎樣的目的接近的我!假如你還顧忌著年少感情,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說到最後,虞以安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雙手抓住安喜的肩膀不住搖晃著,也不知道是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還是讓安喜清醒一點。
安喜被突如其來的連番辱罵震驚的無以倫比,無力的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閉上眼理清思路,所以虞以安自昨日就得到了她會見明佩禮的訊息,還知道了他們二人擁抱哭泣的事情,隱忍著怒氣直到第二天想等安喜的解釋,等到的卻是安喜先行離去的匆匆背影?
原本安喜察覺到虞以安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或許他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呵,沒想到......
如果此時安喜是個局外人的話,她就會察覺自己的情緒不僅僅是憤怒,更多的是不被愛人信任的委屈。
月光透過窗子照在了安喜的臉上,微顫的睫毛在月光下根根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