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兒看來,您就是過於高看了齊安,他雖是天才不假,卻因為出身不顯,沒有名師指點,所以走錯了路子,難以回頭,終其一生,最多也就止步於煉神巔峰,絲毫沒有進階融元境的可能,不值得您費心栽培!”
在父親面前,公羊綺玉無需顧忌,直接坦言自己的看法,末了還補充一句:“收徒一事,事關重大,還需慎重考慮!女兒覺得不應急於一時,可以暫緩一緩,多觀察一些日子,看看他的表現再做決定!”
原來,公羊壽是起了愛才之心,動了收徒的念頭,才讓女兒去與齊安接觸,隨便提點意見。
但凡是神刀衛之中的老成員都知道,裂天統領公羊壽的實力在八大統領之中數一數二,堪稱頂尖,而他教導弟子的能力更是出眾,其兩個徒弟和一個女兒,皆已成才,為裂天衛隊之中的骨幹分子。
首徒鄭白眉,年近六十,修為煉神後期,為裂天衛隊之中唯一一個四槓頂級護衛;次徒鬍子騫,同樣也有五十餘歲,但修煉天賦比起鄭白眉稍遜一籌,為煉神中期境界,乃是裂天衛隊四大上級護衛之一;至於女兒公羊綺玉,最是了得,天資比起兩位師兄更高,修為境界雖只是凝氣巔峰,但在武道境界上卻走在了前面,早早悟通了合一境,達至凝氣無敵,就憑她的年齡優勢,潛力就無比驚人。
兩徒一女能取得如此矚目成就,都離不開公羊壽的指引教導,無數人想拜在其門下,卻都入不了這位裂天統領的法眼,直至齊安出現,才令公羊壽眼前一亮,難得興起了收徒念頭,可惜卻被公羊綺玉阻止。
見到公羊壽沉默不語,公羊綺玉發出嬌嗔,紅唇撅起,以此來表達對父親的不滿:“爹,齊安雖然很有潛力,卻終究是煉體修士,就算您有通天之才,也不便指導,更何況您女兒的天賦並不比他弱,您把心思放到我身上也就足夠了,何必非要收一個關門弟子?”
公羊壽瞥了女兒一眼,幽幽嘆道:“他十七,你二十七,你比他足足大了十歲,實力卻相差不遠,相較之下,還是齊安更加出色一些。”
“那可不一定,您還是小瞧了自己的女兒!”公羊綺玉嘿嘿一笑,俏臉上不可遏止地顯露出自傲神色:“在不久之前,我就已經感應到了突破的徵兆,相信不出數月,必然能夠衍化出神識,從而晉升煉神,到時不管是齊安還是容晟,又或者莊衛和唐川,通通都不是我公羊綺玉的對手,您女兒仍舊是神刀衛的第一天才!”
公羊壽聞言大喜,爽朗笑道:“你這鬼丫頭,要突破了竟然都憋著不說,口風倒是挺緊的!若非我這做爹的多誇了齊安幾句,恐怕你會一直瞞著我吧?”
公羊綺玉微微一笑,滿臉驕傲。
既然女兒突破在即,即將步入煉神大修士的行列,公羊壽倍感驚喜的同時,也就沖淡了收徒的心思,遂聽從女兒的建議,將此事放到一邊,暫且不提。
……
在另一座衛塔的頂層,有父子二人,同樣在進行著一番對話。
斷流統領容易行凝視著自己視為驕傲的寶貝兒子,沉聲問道:“有沒有感應到突破的徵兆?”
容晟臉色難看地搖著頭,默然不語。
容易行又道:“你在二十五歲就已進入凝氣巔峰,二十八歲領悟天人合一,如今即將年滿三十,卻還仍舊困在這一步,我曾以你為榮,現在卻只剩下難過與失望。”
容晟羞愧地低下頭去,目光閃爍,不敢與自己的父親對視。
容易行繼續說道:“從今日開始,你就到惑心石那裡去苦修,不達煉神,不要再來見我!”
容晟點頭應是,心中暗暗發誓,一年之內,必將跨入煉神境界,屆時再將齊安狠狠蹂躪,一雪前恥。
……
與裂天衛塔相鄰的是震地衛塔,同樣的結構,一樣的氛圍。
一個身穿【玄銀秘甲】的神刀衛從外進入底部大門,沿著石階逐級上行,走得不緊不慢,很是沉穩。
看其臉龐,年紀很輕,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但其胸口上的印記文字卻非“震地”二字,而是“碎星”,下面還刻著兩道橫槓。
碎星衛隊的中級護衛跑來震地衛塔,有些古怪,但這個年輕人卻像是非常熟悉的樣子,腳步不停,一直上到第八層,在某一間居室之外停下腳步,抬手拍響了房門,在石質的門戶上,刻著一個名字,乃是“莊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