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就像在順著幼獸皮毛,緩重有度,把陳潔的恐懼感驅散不少。
“小紅真的不在了?”她抬起溼漉漉的眸子望著沐川,等待著他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沐川凝視著她,啞然一笑:“當然是真的,我保證,她沒機會接近你。”
從前的花蔓從未露出過如此神情,她總是很堅強。別看她修成人形比沐川慢,或許是厚積薄發,她的法力遠遠高出沐川一大截。那時候哪有人敢去招惹她,連帶著別人見著自己也繞道走。
眼下她這幅可憐兮兮的神情,直叫沐川滿腔的柔情抑制不住,迸發出來。手掌覆於青絲上,薄唇吻上這朵小嬌花。
男人的唇瓣接觸眉心,剎那間似是煙花炸開,靈臺光芒大盛,一股小溪流趟過心田到達四經八脈。陳潔瞬息手腳乏力,就要滑倒在地,沐川將她扶住說:“乖,等我。”
是要較量,不是讓你來撩妹!大哥,你到底好了沒有?張雪紅被強塞了一嘴狗糧,這一幕與她被老闆推開形成強烈對比。此時她眼裡寫著‘羨慕、嫉妒、恨’,大廳的燈光本就充足,這會尤為刺眼。
張雪紅還未能表達她的強烈譴責,她老闆倒是先受不了,言語凌厲說道:“兄弟,還打不打?”
“打。”廢話,書上都說了,女人喜歡有男子氣概的男人,這麼一個表現男子氣概機會送上門,不要白不要。
陳潔肯定不知道沐川這憨憨的小心思,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更是沒能一睹他裝X風采。
大概是因為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秀恩愛,面具男率先發動攻擊 ,召出長劍直指沐川面門,劍氣似是破空而來。沐川一點也不著急,擁住陳潔退到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順手施個結界,以保她的安全。
“不要亂跑。”說完這句話,沐川手上紙扇翻飛,竟變成了泛著凜凜寒光的鐵扇。
鐵扇破開再次迎面而來的鐵劍,沐川搖著鐵扇冷笑:“就這點招數?”
面具男惱怒,也不用術法操控鐵劍,召回鐵劍,手持劍柄,欺身而上。沐川身子靈活,鐵扇阻擋住劍身前行,躲避這一擊,隨後一個側身,雙腿給面具男來了個連續暴擊。
“老闆!”張雪紅大喊。
張雪紅這一聲大喊,也喊醒了陳潔,她低聲道:“這是已經打起來了?”
面具男自是不會站在原地給沐川繼續攻擊,使出了江湖絕學——左腳踩著右腳踏空而上,劍身微旋,絲毫不拖泥帶水刺向沐川。
沐川豎起鐵扇格擋,鐵劍在扇身帶起陣陣火花。從男人的招數可以看出他擅長近身攻擊,但那樣的打鬥未免過於暴力血腥,似乎人間女子已經厭倦了那一套打法。
看來沐川對人間女子頗有研究,只見他棄扇阻擋住鐵劍攻擊,魅惑一笑召出黃泉業火。
這火一出,面具男被狠狠壓制,周身黑氣縈繞,頑強抵抗業火的侵襲。“你們是下面的人?”
黃泉業火特殊,它的出現不會使空氣變得炎熱,也不會燒灼凡物。凡人接近甚至會有一股清涼感,但那僅限於沒有業障在身的凡人。
像面具男這種業障已經纏繞成黑氣的人來說,那是能將他燒成灰燼的火。
沐川浮現出更深的笑顏說道:“看來你很識貨。”
面具男吃力的左逃右竄,還不忘冷哼:“過獎。”
“沐川,別把人燒死了!”眼瞧著沐川佔了上風,生怕他把人直接給滅了。
倒不是擔心面具男,只是怕不知白小鬼的下落,畢竟這黃泉業火燒灼的是魂魄,把人給弄得魂飛魄散還怎麼追問白小鬼的下落。
張雪紅眼瞧著老闆佔下風,焦急不已,又毫無辦法。恰逢陳潔出聲,她計上心頭,把那妹妹制住,何愁那男人不放棄抵抗。
於是就出現了女人各種桌椅板凳襲擊陳潔的場景,陳潔一開始還好怕能砸到自己,結果發現這些個物品都被結界阻隔,奈何不了她。
“我說美女,你累不累,省點力氣行不行?”陳潔徑直坐下,打算忽悠張雪紅說出白小鬼的下落。“你看吧,咱兩是不是同事?我要是加入你們組織是不是同事?既然咱都是同事,何必大動干戈呢?”
她這忽悠大法倒是盡得地府一哥的真傳,張雪紅一聽這話也覺得有道理,停止了胡亂砸東西。但是她還是保持著一絲清明“那你能讓他別燒老闆嗎?”
“你看他們是在切磋對不對?要是一方特意放水多沒意思,那是對你們老闆的侮辱!”陳潔振振有詞,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見張雪紅似乎有點鬆動,她加了把勁:“姐姐你看吧,大老爺們打架咱去操那心幹嘛?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興許打上一架他們就成好朋友了呢?”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你看,那紅蛇還在你家老闆身上呢,她不會幫擋一下嗎?你操什麼心。”古人有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用猜都能知道美女蛇與美女之間一定有嫌隙。
“她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個寵物罷了,一天天的化成人形搔首弄姿。”
“就是,一條蛇而已,別落我手裡,不然拿她去頓蛇羹!”陳潔惡狠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