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出的血液瀰漫開來,蠢貨二字如同開在花上。
“鍾判,你要謀殺嗎?”陳潔奮力想把自己肩膀從鍾馗手中解救出來,比拼體力她還真不是大老爺們的對手,何況鍾馗是一方鬼神。
“哥哥,哥哥我好痛,你放開我好不好?”硬是與鍾馗剛自然剛不過,陳潔只好又用應對直男的必殺技——撒嬌。
鍾馗聽見“哥哥”二字,略有些停頓,呆滯的眼神有絲清明。
“哥哥,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哥哥,我口有點渴,先喝點水好不好?”陳潔改變策略,不再用手去硬掰他的手,而是輕輕拍打那覆在肩膀上的手。
鍾馗的手果然慢慢卸了力道,緩緩鬆開她。
陳潔想起孟婆的解憂茶,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姑且一試吧。還好經過白小鬼偷茶的行為,她把茶葉放在隨身攜帶的儲物袋裡。
“哥哥,喝點茶吧。”
鍾馗呆呆捧起茶杯喝了起來。
我現在總算明白自己為何要先學控水術了,泡茶用,能保命。
隨著茶盞見底,鍾馗終於神色如常。
“妹妹,你離我那麼遠幹嘛?你很喜歡這個花瓶嗎?這麼抱著?”
大哥!我不離你遠點怕小命不保呀。“哥哥,你還記得剛才你做了什麼嗎?”陳潔小心翼翼的問。
鍾馗很認真的回想,陳潔手裡的花瓶抱著更緊“剛才......剛才是和你講地府的作用是吧?”
陳潔放下花瓶,看樣子他不記得剛才的事了。
“講到哪兒來著?怎麼記不起來了。鎖魂玉?鎖魂玉怎麼了?”鍾馗捂著頭,似乎非要回憶起來。
可憐陳潔小妹妹又抱起花瓶,縮在角落“你剛才講到五殿閻羅王了,對,就是閻羅王。”情急之下,陳潔想起樓上的閻羅王,搬出來擋一下,不要提那破鎖魂玉他就不會發狂了吧!
白小鬼,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白小鬼在路上打了個噴嚏,嗯?感冒了?難道法力被封體質也會變弱?
“我講到五殿幹什麼?唉,不管了,來過來,哥哥給你講講我那光輝歲月。”鍾馗似乎很不滿陳潔離他那麼遠,快步拉著陳潔坐下。
“要說我怎麼成為鬼神,那還得從那不識才的蠢笨皇帝說起.......”
哥哥,剛才不是很正經的科普嗎?怎麼現在成了自傳了,還“整成貌似潘安模樣,那些膚淺的女鬼總要倒追我,好煩惱。”
更過分的是這句“妹啊,你這眼睛有點小,鼻子有點大。沒關係,哥給你割個雙眼皮,鼻子給你那麼一縮一墊,絕對迷倒萬千少男。你看你現在多寒磣。”
我這是內雙!內雙!陳潔試圖瞪大雙眼,露出她那深藏在厚重褶子下的分割線。還有,我這是福氣鼻,多少大媽大嬸們都誇讚,醫院門口擺攤算命的大爺都說我這面相福澤深厚呢!
陳潔這內心戲沒法傳達到鍾馗的精神世界,他還興致勃勃的講著,在她臉上翻動,似乎在找從哪裡動刀好一點的方法。
“妹妹,你這額頭怎麼滲血了?”
哥哥,你這還說替你妹妹找場子呢,這麼明顯的血跡你現在才看到?
“這得換紗布,女孩子留下疤可不好。”
陳潔以為他有事情做,就會停下來高談他那光榮歷史,誰知,手裡替她處理傷口,嘴也沒有閒下來。
神啊!快把這個哥哥帶走吧。
陳潔放棄抵抗,任由他絮絮叨叨,只管聽著就是。
白小鬼回到鍾馗這的時候,少女耷拉著腦袋,雙目無神,單手揪著自己的臉頰,嘴巴微微張開。不時從喉嚨深處發出“呵呵......呵呵......”的怪異聲。
我們的鐘判官在辦公桌裡掏出一張又一張的美男圖,白小鬼都不知他還有那麼多的圖。
“鍾判你幹嘛呢?”他覺得他再不阻止鍾馗,這蠢貨也該暈厥過去。
一雞毛撣子打在陳潔腰背上,她一個激靈。
“誰?”這一天天的,怎麼受傷的總是我?懷裡還抱著的花要砸向來人,看清是自己的上司,她這眼睛立刻霧濛濛,手背擦往眼睛旁,擦拭那不存在的眼淚。
這時候的白小鬼渾身閃著金光,彷彿天使降臨。“哥哥,這是我喜歡的型別,你不用找給我看了。你看這無常大人玉樹臨風、氣宇軒昂、雄韜偉略,是我的擇偶標準沒錯了!”陳潔摟住白小鬼說,這已是用盡畢生所學的成語,再多誇一個字她都誇不出來。
她這是喜歡年幼的?還是喜歡白無常那小白臉?她嘴裡描述的這個人是白無常嗎?
只怪如今白小鬼是正太模樣,讓鍾馗不得不懷疑他這妹妹只喜歡年幼的,不然我這畫上這麼多比白無常美得多的小白臉她都不感興趣。
這一頓彩虹屁,我們的白無常大人很是受用,管她是不是真心,這聽著就是舒爽萬分。這無常大人一個高興,就不捉弄這蠢貨了吧“鍾判,你不是還有幾個案子要斷?我的人就我帶回去好好教導,不勞煩你了。”
陳潔這腦袋瓜子麻溜得轉得快,賊兮兮的湊到鍾馗耳旁說“哥哥,你忙你的,妹妹我回去拿下這傲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