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想叫外頭不瞭解情況的群眾越傳越玄乎,那咱們就大大方方說清楚,該是啥樣就是啥樣。
咱不貪圖那些個虛名,更不敢靠矇騙病人摟錢,就是叫人跪上兩回都怕短壽。
再說你也沒那個行醫資格,偷偷給人看病都犯法,誰現在找你看病就是結仇。
這不,立馬消停了。”
說話的工夫,宋老太已經剝光四條玉米,那叫一個輕鬆自如熟能生巧。
宋瓷連連點頭,又美滋滋地吃起山楂果來。
“這樣好,省事。越是藏著掖著,越容易傳得離譜,攤開來說,反倒不稀奇了。
生病了還是得趕緊上醫院,可別私底下瞎耽擱,鬧出人命不是好玩的。”
“說的就是。”宋老太也跟著點頭。
門外突然響起點動靜,宋瓷眼尖,喊人:
“宋釗你站外頭幹啥,咋不進來?”
宋釗穿著一身漿洗乾淨的舊衣裳,磨磨蹭蹭進來,期期艾艾地喊了人不說話。
宋瓷看他身上的衣裳眼熟,知道是她媽李勝男同志拿她爹的舊衣裳給改的。
秋風涼,該換長袖長褲了,李勝男早早給他準備上,也不是啥好東西,宋釗也大大方方拿去穿。
這小子最近在躥個兒,雖然每天來宋瓷這邊蹭飯,但臉上還是不見長肉。
以前半長不短遮眼睛的頭髮理得短短的,洗得清清爽爽,手指甲裡的黑泥兒也天天拿刷子刷,捯飭得挺像樣兒,看著還挺俊。
本來麼,宋家莊大地主家的金孫,他親媽原本就是十里八村排的上號的大美人,生出來的孩子能差了?
而且地主家往上數幾輩去,那外貌基因一直都在改良,加上一代代的富貴氣養著,本來就跟旁的孩子不一樣。
宋釗算是遭了難的,可到底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孩子,談吐見識還是有一些,只是平時總喜歡藏拙罷了。
要不是跟宋瓷走得近,這小子只怕寧願繼續裝他的小要飯的邋遢鬼,只求人見人厭,誰也別注意他,更別欺負他。
就像是夾縫裡的小草,小心翼翼地悄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