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天不亮就被叫起,迷迷瞪瞪的被套上衣裳,拿冷手巾擦了把臉,就被抱去給劇組人員送行。
導演他們不想驚動村裡,天剛矇矇亮,就收拾出發,要開去市裡趕火車。
昨天晚上已經贈過臨別禮物,該煽情的都說完了,今天也不必贅述,不過再祝福一句一路順風與好好學習,期待來日再聚。
劇組麵包車悄悄離開,留下熹微晨光中緩緩甦醒的村莊。
宋瓷誇張地打個呵欠,抬手揉揉溼潤的眼睛,裝作溢位來的都是生理性淚水。
雖說相處不到一個月,但彼此間付出的心力卻不可同日而語,就此分別,真的有些捨不得。
“等電影上映了,咱們去電影院看。”
李勝男面上也有幾分悵惘,望著不見車影子的村路盡頭,嘆息著說。
“回吧。”
宋春安沒她們那麼些多愁善感,冷靜地拍拍閨女後背。
宋瓷裝作渴睡地趴在媽媽肩頭,悄悄蹭了蹭臉。
她才不是那麼沒出息的人,反正以後還可以再見的。
一家三口慢慢往回走,一時都有些沉默。
宋瓷吸吸鼻子,小聲問宋春安:
“爹你腳還疼不了?”
宋春安腰腿一直,表情一肅,說出了播音腔:
“不疼。”
李勝男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宋春安如同傲雪寒梅凌霜苦菊,凜然不可侵犯。
宋瓷哦一聲,又蔫噠噠地趴回去了。
“今天隊裡要打井了吧?”
李勝男另起個話頭,有些憂鬱。
打井也不是輕省活計,天氣又這麼熱,太遭罪了。
還不如在家看書學習。
不過宋春安肯定還要去山裡頭轉,找其他打井的地方;她再不上工,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能全等著公婆和大房人幹活吧?
“對了,二哥回來沒?”
李勝男昨個晚上就一直覺得好像忘了啥事,結果一直沒想起來,這會兒終於記起來問。
宋瓷也好奇地扭過頭來,問的卻是不相干的八卦:
“昨晚上盼弟姐沒再去敲導演的門吧?”瓏瓏
話題一下子又給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