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安看看閨女。
宋瓷豎起一根手指頭貼在嘴巴上,示意他別打斷編劇的靈感。
爺倆默契地安靜走開。
王楠抬頭看一眼倆人和諧的背影,手裡筆寫得更快了。
宋春安抱著閨女回家,跟媳婦彙報一聲後,幫忙把大鍋裡燒好的熱水舀進大洗澡盆裡,又兌上涼水。
“行了,先給閨女洗吧。”
宋春安把門簾子放下,拿個小馬紮去院子裡坐著,撿起塊碎玻璃片刮土豆皮,順便幫媳婦守門。
新土豆還沒下來,去年的舊土豆存到這會兒,皮都犯綠了,還發了芽兒,皺皺巴巴的不好看,吃起來也不怎麼好吃。
可這青黃不接的時節,有的吃就不錯了,哪還能挑三揀四?
就衝這麼個旱法,再過一陣子,怕是連野菜都沒的挖。
想起野菜那股子去不掉的澀味,宋春安嘴裡頭就難受。
他又不是豬,不喜歡吃那玩意兒。
要是有油的話,做來吃還勉強湊合。
不過還是不如肉好吃。
宋春安回憶著肉包子的香味,連看手裡麻麻癩癩的土豆子都順眼多了。
灶房裡傳來宋瓷玩水的嬉鬧聲。
宋春安嘴角揚了揚,暗笑一聲小丫頭還是喜歡玩水。
思路就又轉到晚上去河邊的事上。
想起剛才在菜園子水井打水的古怪,宋春安臉色又嚴肅起來。
他有七八分的把握,這事就是他閨女整出來的。
可不管閨女有多少本事,她的歲數跟個頭兒在那。幹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也累夠嗆吧?
原本那點子想抱著閨女去河邊,試試看能不能叫河水漲一漲的念頭,毫不留情地被按下去。
不能叫閨女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