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員都被幹部組織抗旱去了,村子裡壓根見不著幾個人影。
樹葉被曬得打蔫兒,大黃狗趴在陰涼地裡,見著人過,也只懶洋洋掀起眼皮瞥一眼,叫都懶得叫一聲。
宋瓷實在太小,宋春安說什麼都不放心叫閨女一個人上廁所,怕她不小心掉坑裡。
父女倆討價還價,誰都無法說服誰。
最後,宋瓷被百般擔憂的老父親,一把塞進誰家菜園子裡,前後有芸豆黃瓜架擋著,外頭還有宋春安守著,彆彆扭扭地就地施肥。
行叭,權當野外露營了,她也不算汙染環境。
宋瓷很快釋然。
完事整理好衣裳,宋春安叫她站得遠遠的,就近在菜園當中的水井中打水,給閨女洗手。
種菜不比種莊稼,更得精心侍弄,勤快的每天至少會澆一遍菜園子。
像這家就是。為了省事,直接弄了一套打水的繩子水桶水瓢放著,也沒人來偷。
宋春安把水桶丟下去,半天聽不見響,攥著繩子一頭咕噥:
“瞧這地還帶著點潤乎氣兒,宋大炮仗早起肯定澆過水。這繩子都短一截了,也不知道補上一段,這打水多費勁。”
說著,他就要彎腰跪地,把胳膊探進井口,以手臂的長度彌補繩子的不足。
宋瓷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
總有一種恐怖的聯想,像是下一秒就會從幽深狹窄的井口裡,冒出不知名的怪物,將他一口吞噬!
“爹!不要!”
宋瓷著急地跑過來,扯著他的袖子往外拔。
宋春安被她嚇了一跳,趕緊分出一隻胳膊摟住她。
“閨女別怕,爹沒事。”
宋瓷淚汪汪地看他,張嘴蹦出倆字:
“爹壞!”
宋春安覺得心都快化了,沒原則地承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