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宋瓷申訴自己作為家庭成員的正當權益,是她融入這個家庭的第一步。
稀奇又不怎麼意外的是,宋春安與李勝男兩口子全都特別容易地答應了。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個字是什麼?
公平!
宋瓷是他們唯一的孩子,跟他們吃一樣的沒什麼不對。
得到正面回覆的宋瓷,心滿意足地合上眼,靠在便宜母親柔軟的懷抱裡,吹著初夏涼爽的微風,美滋滋地睡了。
酣然無夢。
直到鼻尖嗅到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胳膊遭人鉗制,隨即傳來一點明顯的涼意,一股不容忽視的危機感將她喚醒——
有人偷襲!
宋瓷唰地睜開眼,想也不想地抽回自己的小胳膊,繃緊小臉,如臨大敵地望著眼前拿著注射器的白大褂。
又要打針了嗎?
睡迷糊的宋瓷還以為置身實驗室,又要注射不明成分的藥物進行實驗呢,於是不假思索地又將胳膊伸過去,心下已經做好承受非人疼痛折磨的準備。
她異化後的身體抗藥性太強,研究所的專家們不得不屢次下猛藥,那滋味實在難熬。
“小朋友很勇敢嘛。”
白大褂人至中年,家裡小女兒也就比這個小患者大一兩歲的樣子,卻比她嬌氣多了,每次鬧病都哼哼唧唧不肯打針吃藥,叫人頭痛。
哪像這個小朋友這麼聽話,多叫家長省心!
鄉里衛生所的大夫啥病都得會看一點,也不細分什麼兒科婦科內外科的,就連打針這種活計,也能上手。
畢竟人手少,護士也會有個不方便的時候,總不好把病人往外推,叫老鄉白跑一趟不是。
大夫手起針落,推藥拔針按酒精棉一氣呵成,示意家長:
“按一會兒,不出血了就可以扔掉。”
李勝男依言按住酒精棉,低頭仔細去找閨女的眼。
還真的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