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兒一看,那碗醒酒湯還擺在那兒,烏蘭圖婭暗暗鬆了口氣。這位楊部堂已經對她動了色心,只要她的身份不暴靂,殺他不過就是晚上幾天而已。她端起那碗湯,悄悄出了屋,把藥倒在地溝裡,又悄悄地回了屋。
只是上床歇下之後,時而想著今日唾手可得的報仇機會無端失去,還被人白佔了一番便宜,時而又想著被他欺侮時那種從未體會過的難言滋味揮之不去,輾轉反側的,竟是一夜難眠。
夏潯急匆匆到了前廳,見丁宇還在那兒喝呢,他大著舌頭推辭道:“不成了不成了,你們……你們合夥兒哄俺吃酒,一會兒還有事,不能喝了。”
那些武將便笑:“好,這是你自已個兒認輸的,不能喝了,那就唱個曲兒,以唱代酒。”
丁宇眉開眼笑地道:“這卻使得!”
便咳嗽一聲,捏著嗓子假聲假氣地唱道:“罵你聲無情的小冤家,昨夜兒是你自說,許著咱今宵這般時刻。描眉敷粉巧打扮,西廂裡等你到五更,不見人耶,難不成再推到明夜?”
夏潯心裡頭這個氣呀,尤其是他這戲詞兒,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夏潯大步走過去,對丁宇喝道:“站直嘍!”
丁宇扭頭一看是他,下意識地便挺直了身子,問道:“部堂,幹啥?”
夏潯提起官靴,照著他的就是一腳,沒好氣地道:“繼續喝吧!”
丁宇茫然看看夏潯的背影,抄過一隻酒罈子來摟在懷裡,嚷嚷道:“來乘來,咱們繼續!部堂大人都說了,輸了,就踢一腳!贏了……喝酒!”
總督府前,親兵們已把馬備好,全副披掛在等在那裡。夏潯一走出來,左丹便快步迎上去,夏潯把手一招,把他引到一旁石獅子下再,從袖中摸出一隻青花葫蘆小瓶,這隻葫蘆瓶比拇指粗些,一指長短,上邊緊扣著個蓋兒。
夏潯道:“你不用隨我去北京,只管在這給我盯緊了她,這瓶兒裡的湯水,回頭找只家雀兒餵了,看看有毒沒有!”
左丹伸手把那小瓶兒袖在懷裡,低低應了一聲:“是!”
這時,遠處馬蹄急驟,張俊調了一個千戶所的兵,奔著總督衙門來了……
濟南,趵突泉。
南靠千佛山,北望大明湖,三股泉水湧若玉輪,突出水面數尺,其聲隱隱如雷,冬夏不歇,日夜不停。
趵突泉泉北,宋代所建的“濼源堂”,暫時就做了朱棣的行宮。
青磚白粉筒瓦坡頂牆的院子,一處臨池的飛簷處,便是一座雕樑畫棟的樓閣。
窗子開著,窗外就是趵突泉池,雖然天色已晚,時而還會有一條三尺多長的大金魚突然躍出水面,被廊下掛得宮燈照得金光一閃,又“卟嗵”一聲砸進水裡。
樓閣中,徐後和茗兒正在絮絮低語。徐後道:“你這姐夫,也不像話。妹子新婚燕爾,便把你的夫婿調到遼東去,一連幾個月,人影兒都不見。
茗兒微暈著俏臉,說道:“他去遼東,也是為朝廷做事嘛!他在外忙碌,我該好好操持家裡免得他牽掛才是,姐姐帶我出來,終如……有些不妥!”
徐後白了她一眼道:“傻丫頭,姐姐還不是為了你?不要因為海誓山盟一番,就會一輩子不變了。男人吶,就像一頭公牛,為了你,他可以去與別人拼死拼活,可他為你捨得了命,卻不會為你守活寡的。記著,男人飛得再遠,手裡也得有根線兒拴著,要不啊,難保他不移情別戀。這夫妻之道,也是要用心經營的!”錦吧小品整理
茗兒吃吃地笑,說道:“就像姐姐揍著姐夫一般麼?”
徐後舉手佯打,嗔道:“臭丫頭,姐姐好心幫你,反來調侃姐姐。”
茗兒哈地一笑,便縮排了被裡去,腦海中忽地浮現出與郎君新婚燕爾,恩愛纏綿的諸般羞人景緻,藏在被下的小臉,突然便是一熱……。本月還剩最後六天,諸友,月票都投了吧!今天的推薦票別忘了,於你,只是輕輕一點,於我,是莫大的支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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