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安放下手回過了頭:“什麼辦法?”
“趁現在天亮,師兄帶你跑遠點。你是不知道,這地當年無論種什麼藥草,都會在第二天消失不見。就連在這守夜的弟子,出去後少有不瘋瘋癲癲的!被嚇得最慘的,足足恢復了三個月,直到現在,提起飛雲峰上等靈田,還會渾身抽搐,就地口吐白沫。”李琦煞有介事的敘述這自己從不知多少年前的地圖中看到的資訊。
“這麼可怕?”張小安皺起眉頭。小時候有一段時間,自己確實也很怕鬼,直到後來才知道,鬼魂不過是凡人的一種寄託罷了。人死入輪迴,不入輪迴的都在幾天內魂飛魄散了,哪來的鬼魂?
“就是這麼可怕,師弟,那個門你就不要亂開了,萬一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師兄也幫不了你啊。”
“這裡面有東西嗎?”
吱呀~張小安略帶嘲笑的隨手一推,陳舊的木門在一陣冷風中就這樣被人推了開來。隨著冷風一吹,藥田裡的雜草紛紛隨風舞蹈了一番,李琦腳下那兩棵,舞蹈的尤為風騷。
“什麼也沒有啊?”張小安回頭看著除去一張床,連窗戶都被釘死的空蕩蕩的房間,感覺除了有一些悶,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那牆上,窗戶上,扭扭曲曲的用紅色液體寫成的救命大字,倒是很有氣氛。
“你看看你看看!這牆上都是曾經弟子在這裡遭受折磨的血淋淋的證據。”李琦快步上前,雙手抓著門框,往裡瞄著,卻根本不敢往裡走一步。
“師弟,你要是不走,我可走了啊。”李琦說著,已經掏出了兜裡的神行符,貼在了腿上。這符咒本來是他用來逃命用的,可此時卻已經顧不得符篆的珍貴了。
“師兄,鬼怪不過是凡人的希望寄託,最多嚇嚇小孩子,咱們蜀山這麼大門派,正氣凌然,一般鬼怪,不敢肆意妄為的。你看著字,明明用什麼藥草塗上去得嘛,還挺香的。”張小安回憶著自己小時候怕鬼的可笑樣子,此刻越發的不是那麼害怕。
越是有人想把這裡裝飾成可怕的樣子,那不就說明有人害怕別人來?
“當真?你可莫要騙師兄。”李琦聞言,試探著往屋裡走了一步,想看看這牆上的血漬,卻不料前腳剛進門,後腳一陣冷風吹過,“砰”的一聲,不太結實的木門關得嚴嚴實實。
“臥槽!”李琦忍不住爆了粗口,斗大的拳頭揮出,一拳就給門板轟了個粉碎。論修為,他也是凝氣五層的修士,這平凡木門,自然是攔不住他。
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般,鑽出屋子的李琦,又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好幾步,還被什麼東西絆了個額跟頭。
李琦回頭一看,卻發現身後除了兩根隨風飄搖的小草,連根毛都沒有。
“師弟!你還好嗎?”
張小安看著被一拳砸碎的木門,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就是修仙的魅力?這就是修士的體魄?果然十分不一般啊。“師兄我沒事,就是一陣風,你害怕要不先回去?”
“我是那種人嗎!”
李琦聲音顫抖,語氣月不讓絲毫,“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家裡還有些重要的事情,我家養的靈蛇啊,它明天腿疼。我先把農具啊,綁赤參的紅繩,裝滿水的靈寶瓶,種靈仙草的妖獸肥料,種..反正都給你放在這了啊,明天來找你。放心,師兄不會拋棄你的~”李琦從儲物袋袋裡將這些東西往地上一扔,頭也不回的地瞬間就沒了人影。
張小安聽著屋子外越來越遠的聲音,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卻發現窗外除了一堆靈木農具,已經是絲毫不見人影了。
這地方到底有什麼奇異?張小安回憶著剛才那股奇怪的冷風,又看了看已經鎖死絲毫不透風的窗戶,心裡多少有一些明悟。
這應該是什麼妖獸的天賦神通吧?要不然怎麼周圍山上都風平浪靜,就咱們這一塊地裡這妖風此起彼伏的?
看了一會,沒有什麼頭緒,張小安還是拿出了李琦送的書。月供十棵月靈草,那自己不如先看一看,這月靈草到底長什麼樣。把外邊無關的雜草都拔了,剩下的月靈草悉心照顧,一個月十棵還是有的吧?
至於晉升內門,那就用靠自己有時間去這山裡探索一番了。至於剩下的時間,記一下那八百多種草藥,才是正道。
為了讓屋子透一些光,張小安拔劍將窗子上的木板一塊塊拆下,感受的陽光照進來,位置明媚許多了,這才拿出那記載著靈草模樣的書籍。
“月靈草,花如滿月,葉如繁星,枝丫對稱,夜晚有光,花無花瓣,喜水好陰。”張小安拿著書,輕輕讀著月靈草的特徵。
“什麼草?”
“沒聽清,就說喜水好陰!”
“你往裡邊靠靠!別給我礙事!”
“為什麼是我礙事,我聽清了,就是月靈草,老子就不告訴你,你等著被拔掉吧。”
正當張小安唸叨著月靈草的特徵,窗外絮絮叨叨伴著風聲,讓張小安聽不真切。
“什麼人!師兄你還沒走嗎?”張小安拿著書本走出屋子,卻發現並沒有什麼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