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第一口就覺得不太喜歡,但是看著曲霖那麼認真地跟自己推薦,只好說了一句:“那我再吃吃看。”
把碗裡的另一塊塞到嘴裡,細細品味著,確實比第一口感覺好了一些。
“這鵝肝看起來比平時見的大了些,果然百年老店就是不一般啊!”時念邊吃邊調笑道。
說到這裡,曲霖笑看了她一眼,解釋道:“這是進口的法國鵝肝,自然不是普通農家鵝的肝能比的,體積要相差好幾倍的。”
“啊?好幾倍?!那法國鵝那得多大呀?”時念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無知。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她以前從來沒有過多關注過這些。
曲霖看著時念臉上驚訝的表情,有些失笑地搖搖頭:“那倒沒有,他們只是注重鵝肝的生長,鵝本身的體量倒是沒有大多少。”
“他們還能控制鵝肝的生長不成?”時念想到了前世的激素雞,難道這鵝肝也是這麼來的?
曲霖臉上的笑意不變,接著解釋道:“自然了,人類是最聰明的物種。法國那些鵝肝供應商很有辦法,他們養殖的鵝每天都要被撐開食道,強制餵食十幾斤的穀物進去,保證把它們的胃完全撐滿,用不了多久,這些鵝的肝就會迅速膨脹好幾倍大。”
時念聽的頭皮有些發麻,“那些鵝受得了嗎?”
“經過長時間的鍛鍊,它們的胃被撐的很強大,完全能夠生長到鵝肝長大。”曲霖不在意的回道。
“這些鵝活著的使命,就是為了這麼一個脂肪肝嗎?”時念腦補了他所說的畫面,覺得心裡堵的有些難受,想到剛才吃下去的兩塊鵝肝,忍不住有些反胃。
她很難想象,那些從小被圈養的鵝,每日被硬生生地強制灌食十幾斤糧食,該是多麼的痛苦。
要知道她奶奶以前養的家鵝,每天連一斤糧食都吃不完啊!前後差了十幾倍的食量,那麼鵝肝大個幾倍似乎也不足為奇了!
這讓她想到了以前村裡一個賣狗的,他每次收來的狗,都會在轉手之前給它們肚子裡灌食大量的水泥。
那時候她覺得那人就是個毫無人性的變態!
可是今天,在這麼高檔的餐桌上,竟然讓她見識到了同樣殘忍的手法。甚至比那些狗更加可憐,狗只是死前的痛苦,這些鵝卻是被長期的折磨!
看著面前的那盤鵝肝,時念再也忍不住,丟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間!”就快步走了出去。
問了下服務員衛生間的位置,時念就要了包紙巾朝那邊走去。短短的一段路她硬是忍的難受,到了洗手檯後馬上大吐特吐,直到胃裡覺得空空的,心裡才好受了許多。
好在這時候沒人過來,時念緩了緩神兒,先把洗手盆沖洗乾淨,又狠狠地洗了把臉,整個人才算是恢復了元氣。
她並不是反對吃肉,豬牛羊雞鴨鵝肉什麼的都是很常見的,它們可以把自己獻上餐桌,但是為什麼那些人還不滿足?還要追求更逆天的口感,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為了利益,竟然可以做出這麼不人道的事情。
時念覺得自己真的是難以苟同,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鵝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