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倒是議論紛紛。
“河東之事看來並不簡單,這裡面透露著貓膩啊。”
“詭異之處太多了,這周角到底是何許人也?”
“難處在於河東勝了,卻不知道賞何人;大軍敗了,也不知道該誰人背責。這種蹊蹺事,也是古來少見了。”
“不知誰人背責?笑話!且從今日看,禁錮監軍的罪跑不了,罪名下來,便是誰人背責唄!”
“不錯,待這位領了罪,那河東之功也只能落到五皇子頭上了。”
“看似懸念尚在,實則答案已明,諸公且看便是!”
如此論斷,引得眾人點頭。
“這位也未必會領罪。”有人提出了不同看法,引得一片發疑:“禁錮監軍不是小事,曹尚書既已提出,自要追查到底,公莫非在說笑?”
“你們看那位慌了沒?許寧樓是從箕山歸來的,要是抓住了那位的把柄,今日曹尚書自會說出,可供紙上只有陳知兵和皇甫韻,答案還不明顯麼?”
聽到此處,眾人恍然:“你是說,六皇子會讓他們兩個頂罪!”
“慎言!”
朝後的議論是不可避免的,會一塊商議的都是政治上關係親近之人。
但這個答案不難推論,在散朝不久,大多數人心中便有了這個論斷:周徹會讓他人頂罪,自己則繼續去爭攬功勞!
周徹剛走進盧晃的馬車,後面便傳來一人聲音:“可否添我一個?”
“嗯?”
周徹疑惑回頭。
來人年逾五十,身形頗壯,卻做文官打扮。
稍作回憶,他便想起此人是誰——河南尹魏仲文。
河南為雒京所在,河南的地方長官,那地位自然不言而喻了。
只是此人……
“魏公請!”
周徹還在遲疑,盧晃已欣喜開口,將他迎上車來。
此人倒是個直性子,坐下後便對周徹道:“我會來找殿下,是因為皇甫家。”
盧晃見他說了,便笑道:“魏公當年在殿下舅父手下任軍職,立有戰功後,在涼州任職十餘年,後又經皇甫老將軍舉薦,才做了京官。”
“不錯,我是皇甫家故吏,我妻也是皇甫氏族人。”此人坦誠的可怕:“原本我不打算找殿下的,因為擔心殿下自身難保。可我見殿下一臉無懼,似萬事在握?”
“魏公放心,我絕不可能讓她替我頂罪。”周徹笑道:“至於我一臉無懼,或許是別無他法,只能慨然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