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塵急忙走到窗戶前,開啟一個縫,謹慎的向外張望。
“不用看了,人已經躲起來了。明天肯定還會再跟著。”千滄雨說完,端起酒杯,一口飲下。
幻塵走過來,重新坐下。
“我猜,是世子的人。”千滄雨說。
“少爺,這個世子也太過分了吧。咱們可是外幫他!”幻塵很生氣。
“其他也就算了,派人跟蹤監視,確實讓我很不爽。我既然已經出了京,那我一定會回去。他太過小心謹慎。”千滄雨的面色變得有些陰沉。
幻塵有些生氣:“這個世子,少爺好心幫他,他卻……”
千滄雨打斷了幻塵的話:“他身負血海深仇,自然小心翼翼。眼下,我覺得有些不妙。我是不是做錯了?”
幻塵看著千滄雨,不知說什麼好。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世子沒必要蹚這個渾水。他有天大的仇,也是他自己的事。
“我不應該把蠱王給他。當年,大寧皇帝同尋王爺有何恩怨,不得而知。但是,尋王府上上下下,多少無辜的人丟了性命。世子找皇上尋仇,那是對的。可是,他卻要對付雲楚晗他們。”千滄雨眉頭緊鎖。
“少爺擔心,他會用蠱王對付別人?比如,雲楚晗?世子他要的不會是大寧的江山吧?”幻塵不由得心驚。
千滄雨點了點頭。若不是心血來潮到中原來,若不是聽到世子對毒久說的那些話,他都不知道他竟是一個比如心狠手辣的人。
幻塵的臉上露出殺氣,再也沒有平日裡那般孩子似的吵鬧:“少爺,我殺回京城,奪回蠱王!”
說完。幻塵拿劍起身。
“不必”,千滄雨拉住幻塵,“這件事只能這樣了。我們回西域。”
“可是……”幻塵不解,就是他打不過世子和他的手下,不是還有毒久嗎?
毒久可是幻教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跟毒久加起來,恐怕只能跟世子打個平手。”千滄雨鬆開手。
千滄雨承認,在很多事情上,自己都太過隨意。小事就算了,偏偏是這種或許可以顛覆一個王朝的事。
對於他而言,名利無所謂。原本,他以為幫世子報了仇,就可以撈點好處。
於他而言,所謂的好處不過就是西域和中原的互通。西域氣候炎熱,物資遠遠沒有中原地區這麼豐富。這年頭,誰跟錢有仇呢?
性格隨意,這回讓千滄雨很後悔。
“不要再節外生枝了。世子要怎麼做,別再插手。他心狠手辣,若撕破臉,對我們不好。”千滄雨雖不甘心,但也只能這樣,
幻塵心裡憋著一股氣,但也無可奈何,只好坐下,放下手中的劍。
這一趟中原之行,也不是沒有收穫。千滄雨想起池城,不由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面。
***
牡丹閣。
“碧籮,你怎麼把花瓶擺在灶臺上了?”劉婆子拿著花瓶走了過來。
碧籮正在洗衣服。她目光呆滯,看著前方,機械似的一下一下的在搓衣板上洗著自己的衣服。
劉婆子見碧籮沒有反應,提著花瓶進了正堂。
此時,離久久正開著窗戶看著碧籮。剛剛的事,她都瞧見了。
“娘娘,要不然跟碧籮說實話吧。你瞧瞧這幾天。今天早上還把鹽當成糖放進了豆漿裡。”劉婆子無奈的說。
說起今天早上的豆漿,離久久還覺得嘴裡齁鹹齁鹹的。當時她讓碧籮多加點白糖,結果碧籮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