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盡數防禦、”
望著徹底將他們視為空氣的白袍青年,手掌緊緊攥住傳出噼裡啪啦聲響的一劍宗主這一刻終是不再保留無極境黃品巔峰實力。伴隨這傢伙手印瘋狂結動,無盡金光順著其背後詭異升起、刺破陰空。
錚、錚、
冷道抬手劃出斷罪刀一瞬,姬玉窮盡體內劍荒氣在身後足是凝聚上百道耀眼無比的米長金色劍影。姬玉眼皮跳動,隨手自爆兩柄荒氣金劍後,這位一頭鶴髮的溫玉宗主徹底猙獰,對著人心惶惶的廣場萬數高手渾聲喝道。
並非自負之言,他可是無極境大尊,依靠自身劍荒氣凝化百支飛劍。現在身後每支荒氣劍刃斬破虛空,秒殺太極境天品高手不過輕而易舉。
然而他以兩劍自爆試力,可那席捲數千米的劍荒氣卻連半寸空間漣漪都沒有震開。
手握天道力量的冷道,連他們想要撕裂虛空躲避的念頭都扼殺了去。
今日若是聯手都阻不下這一擊,他們將必死無疑。
“活了千年的蠢貨,不知道這傢伙是何底細的性子,你怎敢動那頭畜生?”
青年殘掛著血痕的眸子睜開時,身著豔麗粉色羅裙的花會掌教花無邪那雙幾欲噴火的眼珠子死死盯在一劍宗主臉上,聲音尖細到極致。
都他孃的刀架脖子上了,他花無邪可沒有閒心情再陶冶自己不容許絕美女子出現眼前的狗屁情操。
再者都是大勢力之主,姬玉真的以為他花無邪不知這位道貌岸然的一劍宗主將九尾天狐從西北域帶回來是為了什麼。
一劍宗內那九十八位陰侍放著豈是擺設?
當然,罵歸罵,花無邪也知道這位天道者想要抹殺自己的心思可不見得比一劍宗主低。話落之後花無邪粉色荒氣立時爆湧千米方圓,不到三息後這傢伙竟然將稀奇荒氣壓縮成一隻撲閃著薄翼的粉色蝴蝶。
若非此人心態有些壓抑扭曲,僅憑修煉天賦花無邪尚在姬玉之上。
這看似花裡胡哨的荒氣可是花無邪年少時在一處化蝶池中苦修半年,最後藉助一顆足矣僥倖改變武源屬性的易源丹方才將木武源強行轉換為花武源。
當然,真要細說花武源同是木武源的變異力量,可普天之下也鮮少有人敢做這種九死一生的事兒。
奈何年輕時改弦易轍也好,千年修行也罷。臨死臨活的唐突事兒他更是從未想過,真要是無可避免,也就得看吊著最後一口氣能使出多少力氣了。
天穹處,粉色蝴蝶兩張薄翼瘋狂閃動,驚起萬千雨滴如刺天之刃。
“動手吧、”
望著將自身實力釋放到極致的姬玉與花無邪,只見那四位身著黑袍的四神殿主氣息瞬時契合,四股火荒氣動盪周身時竟然形成一座五百丈高,四方四正塔座達百丈長的火焰浮屠塔。
塔高四層,四位殿主每道身影各佔一層。那四人身體各延展出四條粗壯火焰鎖鏈將自己穩穩鎖住,細細感知這座火焰浮屠散發著不比土荒氣弱上半分的厚重之氣。
至於那一劍廣場周遭萬數江湖高手先前聯手未能撼動銀河天道之力後更是艱難散開身位。
為何艱難?
受到冷道手中斷罪刀的牽引,莫說這一劍廣場,便是偌大天劍城的空間都被天道力量壓制到流速滯緩,除了太極境高手外,大多兩儀境好手甚至無法動彈身影,只能站在施展武源功力和防禦。
然而…
廣場中央,當那面自斷罪刀激射出來的黑白刀罡劃開不過百丈後,悲愴恓惶的絕望還是無孔不入從三大勢力之主為首上萬位江湖高手的心間顫起。
一道不過百米長的刀罡畫線成面,輕易洞穿數萬丈空間,上至暗空千米,下至直徑達五十公里的一劍宗門亦是被爆裂成碎片的扭曲虛空徹底捲入。
豈止虛空裂縫?這是一處徹底毀滅的虛空界域啊!
“完、完了、”
眼睜睜望著寸寸蔓延的扭曲虛空,怔怔站在當空的一劍宗主嘴巴微張,道出一聲如砧板魚肉的逆來順受之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