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友誼。
“好，等會兒我送你吧，你媽媽還有其他事呢。”宋嘉應直接答應了糖豆，“你呢，你還有買什麼嗎，我一起買上。”
他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之前準備過年的年貨，應該差的也不多，我們再去看看，萬一這幾天有新東西。”
“那再買一些方便儲存的食品吧，萬一我回京城的時候帶著。”白柳想她的話宋嘉應能聽明白。
給她買不過是藉口，真正是要為翠花準備。
“嗯，那我們分頭。”宋嘉應答應，“走嘍，晚上見。”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縣裡，白柳直奔紡織廠的老廠區，她需要與高永昌和向桂蘭見面。
剛進高永昌辦公室，就看到向桂蘭也在裡面，巧了。
“正好，我們正在說你呢。”向桂蘭看到白柳笑眯眯。
一別大半年，期間也有幾次通電話和寄信，但親眼見到又很不一樣。
“變了，我覺得你變了。”向桂蘭滿眼驚奇。
白柳撇嘴：“我覺得你也變了，說說是不是有好事？”
高永昌笑道：“好事肯定有，桂蘭的丈夫要調動工作，今年過年兩口子終於能和孩子在一起過年，不過還有一件事。”
向桂蘭含笑道：“說來這件事有關於你。”
“我？”白柳指了指自己，不解。
“今年大環境出現鬆動，去年港城代表團在內地考察了將近一個月，沒有來我們東北，我恰好在南方出差，陪同參觀了幾天。”高永昌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欣喜，“中間座談會的時候，有人提及我們紅星紡織廠。幾天前我們去省裡開會，省裡告知我們港商有意邀請我們去考察和談合作。”
白柳確實沒想到出國考察的好事能輪到紅星紡織廠。
自從去年開始，外來和出外的代表團明顯增加，只是更喜歡去大城市並帶有特殊意義。
比起南方優越的地理條件，東北不佔優勢。
“我想你們不會拒絕。”她篤定。
紅星紡織廠這幾年的主要業務便是外貿，而往大說，掙外匯是未來一段時間整個國家的大事，外匯儲備太重要了。
無論是上級的任務，還是考慮紅星的未來，當然要去。
“是，”高永昌和向桂蘭對視一眼，而後道，“但我們需要你的幫忙。”
白柳心裡有個猜想。
“去港城要說粵語和英文，用外人我們不放心，且他們不瞭解我們的具體情況。”向桂蘭說著想起之前來自京城友誼商店的問詢函，“你在京城友誼商店那邊，應該也接觸過不少外賓，是最合適的人選。”
之前白柳確實沒打算將找到工作的事情告訴這邊，但李建國主動說知道她的履歷，那她何必瞞著。
後面通訊的時候也說到了這點。
“我畢竟還在上學——”她不敢保證未來幾個月還會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高永昌擺擺手：“先提前說好，你是我們紅星紡織廠的人，這一點不會變。”
白柳恍然大悟，這是將她牢牢綁在這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