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的目光一轉,她挪開大花瓶和相鄰的木櫃,等宋嘉應進屋時,地窖上方已經露出。
“我把收音機借糖豆玩,大概等會兒就能睡著。”宋嘉應看著下面擺著的三個木箱,“喲,那個是糖豆的寶貝嗎?”
當初他離開時,裡面就放著兩個木箱。
白柳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糖豆的寶貝也不少,不過有些東西她不知道,有一部分還是你給她找來的。”
糖豆以外表判斷喜好,宋嘉應卻極有眼光,找來的都是“寶貝”。
宋嘉應沒吱聲,笑著開啟糖豆的“寶盒”,隨手掂量著小擺件:“確實,多攢點東西總沒錯。”
盛世黃金亂世古董,有些東西其他人不識貨,但他和白柳懂。
他是因為家裡複雜,白柳則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有超乎尋常的見識就顯得很奇怪。
不過——
“還得是我媳婦,換一個人都可能嚇得把東西扔出去。”宋嘉應依然選擇對她的秘密緘默。
很多事不是必須要找到答案,他會和她一起保守秘密。
白柳聽著宋嘉應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唇角不經意微微勾起。
宋嘉應很聰明,她不信他沒有察覺出怪異,但他從來沒有追問過,像是知道有些事不能深究。
這樣的距離剛剛好。
“不,值錢的東西我不捨得扔,但是我可以扔掉你。”她指了指宋嘉應的木箱,“裡面有幾封信,分別來自於我詢問你的家人和朋友,你看看,然後決定要不要說。”
宋嘉應的秘密她也不想追問,但來自廣省的匯款四年來並未間斷,每季度都會匯款。
她問不問是取決於不傷及個人利益,可宋嘉應背後的秘密,顯然時刻危及她和糖豆的安全。
宋嘉應接過信件,快速翻看,最後在看完他母親的信件後嗤笑一聲。
“我一向在她心裡不算什麼,對了,你之前說我死後他們還寄了幾次東西,結果今年到現在只有一次?”
她點頭:“今年只有過年的一次,之前每年中秋節也會寄東西。”
宋嘉應臉上的嘲諷更加明顯:“看來如今確定我死的不能再死了,自然不會繼續裝。”
“什麼?”難道宋家人期待宋嘉應快點死?
宋嘉應摩挲著手裡的信紙,倏地抬起頭:“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白柳默然,猶豫一瞬,隨即點頭。
如果宋嘉應自己想說,應該不算強迫吧,她其實還有點好奇。
“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們,如果以後有任何意外,你們要為自己爭取利益。”
白柳微微蹙眉,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吉利呢?
宋嘉應對她笑了笑,又跑到外面確認門窗緊閉,最後看到糖豆屋子的電燈已經關了,才進入西屋。
他站著遲遲沒有說話。
“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是覺得你要保證我和糖豆不會沾染一些你們的家庭矛盾。”她不想惹禍上身。
宋嘉應搖頭,吐出一個“不”字。
“我懷疑我的父母想要我死。”
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