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飛:“喂,雷總,你好。”
雷雨:“什麼事情?”
郭飛:“哦,雷總,我有些事情想跟黃總彙報,但不知道為什麼聯絡不上他?”
雷雨:“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吧!”
郭飛:“這......”
雷雨:“要是不方便講,你就自己看看,能處理就自己處理。黃總現在有點事情,可能要過一段時間。”
郭飛:“是......什麼事情?”
雷雨:“沒什麼,以後你就知道了。郭總,淮清城市公司你多擔當一些,將來黃總肯定是要感激你的。”
郭飛:“哦,呵呵,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關心一下。”
雷雨:“嗯。我們知道。反正還是要你多費心。好了,不說了,我掛了。”
郭飛:“哦,好好!”
掛了電話,郭飛倒吸一口涼氣,沉重地說道:“看樣這個傳聞是真的。不過董事長進去了,不至於黃總電話也關機吧,難不成黃總也牽連進去了?”
張曉曉心瞬間沉了下去了,她定定地看著郭飛:“郭總,那他會怎麼樣?會坐牢嗎?”
郭飛搖搖頭:“誰知道呢?我預感應該不會,除非是證據確鑿。一般商界人士受官場牽連,無非是行賄罪,加上自己去周旋周旋,判不了幾年。黃總出頭再多,有董事長在前面保他,一般不會有什麼大事,除非......”
張曉曉急問:“除非什麼?”
郭飛:“除非黃總知道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自己主動認罪保董事長。”
張曉曉癱坐在椅子上。黃子軒與父親感情表面上很淡薄,但是從他的一言一語中,都能看出父親對他的影響。尤其是在這樣的關節眼上,才能彰顯真感情。按照她對黃子軒的瞭解,犧牲自己,保全年長的父親,這樣的事情他的確能做得出來。
宋寅有些驚訝:“曉曉,怎麼感覺你那麼關心領導,好像有些關心過度了。上層領導的事情,對你能有多大影響?只要公司還在,你的位置就在啊,跑不了。”
郭飛搖搖頭:“小宋啊,你想得太簡單了。”
宋寅辯解道:“不是啊,新京集團雖然說是民企,但也是一個大企業,政府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倒下去的。好多企業不都是這樣,老闆倒下了,換個人一樣經營得很好。”
郭飛用沉重地語氣說道:“新京集團是上市企業,而且地產是高負債率的行業,地產企業有多依賴資金流,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就好像是搭積木一樣,每一招都很危險,都是卡在恰好的位置,只要一個地方出現傾斜,可能就會全盤崩塌,只要老闆出事的訊息放出去,股票可能就會暴跌,資金一緊張,很多樓盤的運營就會出現困難,可能......”
宋寅點點頭:“你說的我大概懂了一些。不過公司垮掉倒是不至於吧,可能就是今後我們的日子會很難熬,裁員和降薪估計不可避免。”
郭飛:“你看,你這才明白過來。所以說咱們張曉曉MBA不是白唸的,她比你敏感得多,一聽說領匯出事了,就知道自己飯碗危險了。”
張曉曉也附和地尷尬笑笑,接著反唇相譏道:“黃總待我們不錯的,家裡出了事,我擔心一下怎麼了?反倒是你們,好像......跟自己沒多大關係一樣。”本來她想說幸災樂禍的,但是考慮到郭飛畢竟是副總,又改了措辭。
郭飛連連否認:“沒有,我只是給你們分析一下而已,我比你還擔心董事長和黃總。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對吧?我在新京十幾年了,要是新京有問題,我的前半輩子,就白奮鬥了,我還得另找一家重新開始。”
說完,他被自己說的話給影響到了,低頭沉重地嘆了口氣。
宋寅看到郭飛的表情,安慰道:“都是道聽途說,至今沒有一條確切的訊息證明。我覺得我們還是等等吧,也許,可能是家裡人健康狀況出了問題。你想想看呀,湯主管家和黃總家是世交,這個訊息你們......知道吧?”
張曉曉和郭飛都沒有接話,他們都知道,但是不是從同一個場合知道的,並且都沒有跟對方分享這些訊息,這也是尷尬的地方。
宋寅:“算了,不知道就當我今天告訴你們的好吧?黃總和湯主管是前天一起回去的,我覺得,如果單純是公司的事情,湯主管夠級別回去,那雷總和郭總也應該夠級別啊。所以,我覺得沒什麼大事,可能就是私事。”
郭飛反問道:“那你覺得,董事長出事不算是黃家的私事嗎?”
宋寅頓時語塞。
郭飛擺擺手:“你說的對,事情真相沒出來之前,我們不要胡亂猜測,引起恐慌。今天的事情止於我們三人之間,不要再多告訴一個人,知道嗎?”
宋寅點點頭:“這個道理我懂的。”
張曉曉也跟著點了點頭。
下班以後,張曉曉開著車慢慢向家的方向遊蕩。忽然,手機推送了一條快訊,她瞥了一眼,立馬一腳剎車,一個方向轉到路邊停了下來,拿起手機細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