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張曉曉被門鈴聲驚醒,一看手機,還不到六點。心裡想著該不是黃子軒又來跟她一起吃早餐吧?如果真是這樣,那真夠黏人的,這麼想著,嘴角笑容不由地浮起來了。
門一開,張曉曉笑容僵住了。門口站著張大靜,她正探著頭向裡面看去。張曉曉翻了一個白眼,回到床上接著睡覺。張大靜一路跟著到了床邊。
“昨晚真沒在這裡睡啊?”
張曉曉沒搭理她,張大靜不甘心,推了推張曉曉。
“張曉曉,這麼優秀一男人,送上門來,你居然讓他跑了?”
張曉曉迷迷糊糊地回道:“不是你讓我叫他回去的嘛?”
“我讓你叫你就叫啊,你不是一向都是跟我反著來的嗎?”
張曉曉朦朦朧朧嘟囔道:“張大靜你神經病啊,一大早不睡覺,這才幾點啊?”
張大靜無奈地嘆口氣:“好吧你睡吧,看你都胖成什麼樣兒還睡,我先去給你做飯。等你起來我細細跟你說。”
張大靜是個老師,底子比張曉曉漂亮,年輕時候可是個美人胚子,如今嗓門大也是因為當了十多年教師落下的職業病。平日比較節儉,基本不買什麼化妝品和衣服,做家務也很在行,比張曉曉居家得多,加上和老公劉慶這麼多年感情穩定,閨女成績又好,基本不讓二老操心,在家裡比較有威望。
張大靜說做飯還真叮叮噹噹忙活起來,廚房門也不關,吵得張曉曉根本睡不著。張曉曉無奈起身去洗漱。洗好回到桌邊一看,除了麵條,張大靜居然整了兩個冷盤,張曉曉想了半天也記不起自己家哪裡有這個食材。
“張大靜,這冷菜你哪裡翻出來的?”
“地櫃裡,好幾包黃花菜,木耳和粉皮什麼的。”
“你有沒有看看黴了沒?”
“看了看了,再不吃估計就黴了,待會我拿幾包回去啊,反正你也吃不完。”
到張曉曉家收拾東西是張大靜的習慣,每次來張曉曉家都是大包小包往回拿。自從張曉曉離婚了之後,張大靜才消停了一段時間。
“曉曉,我昨晚想了一晚,覺得我昨天思考的不成熟。我這樣想的,如果昨天那個人真的像你說的那個條件,我覺得你不要命也要把他留住。”
張曉曉知道只要一開飯,審訊就得開始了。但是這個根本沒辦法逃掉,況且,她也需要有個人給她一些主意,哪怕是餿主意。
“你一夜沒睡?張大靜,你是不是神經病啊?為別人的事情你盤一夜睡不著覺?你們做老師都像你這麼閒?”
“張曉曉,我在你心目中算別人嗎?你能不能有點良心,你離婚那陣子,我流了多少眼淚你知不知道?”
“打住啊,我都沒流淚,你流什麼眼淚?”
“從小到大,我還不知道你,人前要強,背地流淚,你就死倔!”
張曉曉不吱聲了,低頭悶聲吃飯。姐姐說的沒錯,還是她最瞭解自己。
“曉曉,昨天我是想,想要你找一個踏踏實實能跟你過一輩子的人,怕你找個不靠譜的人受傷害。昨晚我又想了想,誰又能保證跟你過一輩子?就像當初,我們都以為你能跟馮森過一輩子,結果呢,不僅沒過到頭,還落個一無所有。與其這樣,不如找一個條件好的,三年也好,五年也罷,反正至少最後離婚的時候不吃虧,總得分你點財產吧。”
張曉曉聽著有點道理,卻又不那麼順耳。
“就你這三觀還當老師呢,張大靜,你跟別人還沒結婚呢,就想著離婚分人家財產。”
“天下大部分女人都不想離婚,可是真到了不得不面對的一天,分財產就是很現實的問題。你是有工作的,你要是沒工作,我看你早就出去要飯了。”
“好啦,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跟他能不能結婚都還是很遙遠的事情。”
“女追男,隔層紗,你主動點,吃點虧。”
張曉曉忍不住笑了:“張大靜,你能不能有點節操,什麼叫吃點虧?”
張大靜激動地敲了敲桌子:“張曉曉,不是哪個女人都有你這個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你信不信,你們單位就有一大把小姑娘排隊等你讓位置呢。別到時候你想吃虧的時候,都沒了機會。”
張曉曉眼睛挑了挑,笑著對張大靜說:“你別說,還真是的,公司真的有人喜歡他。”
張大靜連忙追問:“那你有沒有注意他有沒有一腳踏幾船?”
張曉曉一愣,緩緩說道:“啊?這個我沒想過,也沒注意過。”
“哎呦,你個傻丫頭,三十多歲你還不長記性,你都吃過一次虧了,那馮森要不是有人,他能跟你離婚?”張大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完才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岔題:“反正你多注意點不會吃虧的。”
張曉曉尷尬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張大靜見無法逃避,只好如實說道:“他媽上次給我媽打電話,讓我媽給帶兩天孩子,說是月底馮森結婚那兩天,怕照顧不到孩子情緒,孩子會難受。”
張曉曉徹底被激怒了:“那就不能找我嗎?找我媽什麼意思,大概是去炫耀吧?你看我兒子離了婚,立馬就有了下家,多搶手啊。這家人怎麼那麼奇葩呢?”
張大靜見張曉曉那麼激動,立馬起身拍了拍她後背,輕聲安撫道:“唉呀,別生氣了。我當時就打電話罵回去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反正把老太太氣得夠嗆。”
看張曉曉情緒平復了些,張大靜補充道:“咱們大人鬥氣歸鬥氣,但是孩子也不得不考慮。爸爸結婚這個事情,文文的年紀還不知道怎麼理解。我看啊,確實要把他接過來,你那兩天要是沒空,我請假幫你帶兩天。”